得翘上天,不高兴的时候,怎样的小烦恼都会怪到她头上。这会儿不高兴,可能是在埋怨她没让简让一直哄着它。 让他好好儿哄着你?真会做美梦,他不把你气得炸毛就不错了——她腹诽着。 简让一面动作麻利精准地帮忙捞鱼虾,一面问她:“厨房里多的是小鱼小虾,跟你亲手捞到的有什么不同?”无人岛是海岛,最不缺鱼虾海味。 “是给双福捞的。”钟离妩解释道,“它亲眼看着人给它捞到鱼虾,就会知道自己最爱吃的东西是怎么来的,而且它也在一旁看着,算是参与其中,会跟人更亲近。它这一辈子大抵都是一两岁的小孩儿的心智,但是能够明白这些。” 简让想了想,觉得双福之所以这么依赖她,跟她凡事都带上它息息相关——没有不能留在家里的猫狗,只有溺爱、不忍心的主人。 应该就是这缘故,使得双福身上既有着狗的忠诚听话,又有着猫的馋懒矫情。 两个人同心协力,没过多久,便捞了不少小鱼小虾。 待得他们到了岸上,双福先是高兴得恨不得把尾巴翘上天,随后就扒着小木桶的边缘盯着水里的鱼虾,偶尔更是伸出小白爪,试图去捞一只鱼虾上来。总是不能如愿,总是满脸嫌弃地甩一甩沾着水的爪子。 简让和钟离妩都被它可爱的笨笨的样子逗得笑起来。 下山途中,简让带着抄网、拎着木桶;钟离妩拎着竹篮,把两块毯子叠起来绑在竹篮两侧;双福则神采奕奕地窝在竹篮里,淡蓝色眼底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周遭风景。 到了崎岖难行的路段,钟离妩率先走在前面。 简让只落后她半步,将抄网放入木桶,腾出来的一手探出去,将她空闲的一手牢牢纳入掌中。 “真是……又干嘛?!”钟离妩回头蹬着他。她就是再没心没肺,这一天到了现在,耐心也将用尽,冷心冷肺的一面随时可能爆发。 “怕我忍不住把你踹下去。”其实是怎么看都觉得道路太难行,怕她脚底打滑摔下去。没法子,知道她身手不错是一回事,担心是另外一回事。 “……”钟离妩挣了挣,知道自己的力气跟他拼不起,也就沉默着继续前行。这会儿跟他较劲的话,说不定会惹得他得寸进尺,自己更吃亏,麻烦还是能免则免吧。 到山下马车前的一路,她都是百般别扭,看到马车的时候,总算松了一口气。 简让放开她的手,“一刻钟之后我再上车。”来的时候,他留意到车厢一角放着一双小靴子,这会儿想起来,是有意给她时间更换鞋袜。怎么样的人,一直穿着湿透的鞋袜,滋味都不会好受。 “谢了。”钟离妩尽量语气温和地道谢,径自上了马车,迅速更换鞋袜。 下次再也不跟他一同出门了。这是她对这次与他一同出行的结论。 过了一阵子,简让上车来,斟酌片刻,对她提了提山外的事情,之后细致地对她道: “有傅家介入,命案之类的事情就会成为岛上众所周知的案子,他们会请岛上的能人异士帮忙查清原委,若是抓获凶手,便会在傅家祠堂予以发落。 “再有一点,就是岛上的人欺生,凡事最先怀疑的一定是抵达岛上的新人——身怀绝技的人更是他们怀疑的重中之重。 “你自幼习武的事情,同来的人有无可能对外人提及?而你是否想隐瞒这一节?——隐瞒下来的话,便能最先被岛上的人排除嫌疑。” 钟离妩敛目思忖片刻,抿唇微笑,“习武的事情哪里瞒得过外人。只要有一个与你相仿的人,便能看出我的根底。”随即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况且我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清者自清,那三个人的死与我无关。”准确的说,只有方绪之毙命与她无关,可这又怎能如实说出。 “那就好。”简让对她笑了笑,“做好准备。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回到归云客栈的时候,会有人盘问你我。” “嗯。”钟离妩怎么会听不出,他是在为自己着想,心头生出些许暖意。可是,心念一转,她忍不住问道,“那三个人里面,有没有哪个可能是你除掉的?”随即目光一闪,“你跟我出来钓鱼,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当你与命案撇清关系的人证?” 简让把睡在她身侧的双福抱过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