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舟只是紧紧抱着孟轻,哄她亲她吻她,发誓不会嫌弃她,保证要照顾她一辈子:“轻轻,结婚那天你说过,我们要从爱情走到坟墓,永远也不会分开。” “我没说过!我不记得!我忘记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帮你记得。 “我不要!”孟轻咬他。 肩膀咬掉一块肉,陆之舟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一直抱着孟轻,轻柔地拍她的背:“轻轻,没关系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你不要害怕。” 孟轻哭累了,抽着鼻子说:“就是你的殡仪馆晦气,所以我那天穿婚纱过去找你结婚,犯了忌讳,沾上了晦气……让我倒霉。 “是我的错,我那天不该在殡仪馆。所以,轻轻,是我错了,你怪我吧,你怨我吧,恨我吧,让我对此负责,好不好?” 孟轻趴在他怀里呜咽:“我为什么非要拉着你去结婚……” 后来有一天,孟轻忘记了陆之舟。 爸妈告诉她,陆之舟是她丈夫,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为了让她相信,他们拿出结婚证,让她看。 孟轻看着眼底痛苦的陆之舟,问:“可是,如果你是我丈夫,我为什么会对你毫无印象?” 想起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里常出现的狗血失忆桥段,孟轻蹙眉:“是你对我不好,所以我心因性失忆,把有关你的记忆全部忘记了吗?” 陆之舟挤出一个笑容:“是的,是我不好。” “那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孟轻头脑逻辑清晰地说,“你都对我不好了,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在一起?我又不是受虐狂。” 陆之舟:“……但是我喜欢你,轻轻,我爱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诶。”孟轻说,“我要和你离婚。” 陆之舟慌忙收走结婚证,再也不给她看。 孟轻把他从家里赶走,看着忧心忡忡的爸妈,她叹口气,说:“可惜了。” 李佩琴忍着悲痛,问:“可惜什么?” 孟轻羞涩地说:“他好帅,是我最喜欢的撕漫男,怪不得我当初被迷住了眼和他结婚。 李佩琴不懂撕漫男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明白女儿的心思,关起门躲进卫生间,李佩琴无声落泪。 没过两天,孟轻就翻出了她吃的药品说明书和医院病例。 原来她不是心因性选择失忆,而是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 孟轻再次崩溃。 当她又想起陆之舟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坚决和他离婚分开,为了提醒自己记住,她开始写日记…… 确诊后的一年多,孟轻总是在反复崩溃,医生说,这对她的病情非常不利。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孟轻的记忆退回到了两年前。 她只记得,陆之舟是她的男朋友,也分得清和他相恋的时间和过往,但是日历时间却提醒着她,这是两年前的事情。 那么,这两年,陆之舟去哪里了? 生病以后,孟轻都住在家里,古河街的裁缝铺也关了门,里面还有她做到一半的衣服。 孟轻忘记了这些事情。 她还和两年前一样,去裁缝铺打开门,继续做衣服,做完衣服,她没等来陆之舟,跑去找乔子爱。 乔子爱当时紧张得要死,好在她是演员,演技足够糊弄过去。 她转动着脑子,反问孟轻:“你好好想想,你最后一次见陆之舟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或者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孟轻努力想:“陆之舟好像跟我说,他要去拯救世界。 * 后来的事情,孟轻想也知道,陆之舟是怎么办到的。 雪越下越大。 骑车来到殡仪馆门口,孟轻头顶落了一层白。 想起两年前,她骑着共享电车从古河街裁缝铺来到殡仪馆的那天,她穿着婚纱进入殡仪馆,开解陆之舟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意思是他们会从爱情走进坟墓,死也不会分开。” 现在她满头白地再次来找陆之舟,她好想和陆之舟白头到老。 孟轻蹲在殡仪馆门口,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陆之舟正在停尸房检查工作,他新带的一个徒弟着急慌忙地跑过来:“师父,你快出去看看吧,门口有个女孩一直在哭,我看着像……师娘。” 工作服忘了换,陆之舟连忙跑出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