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仿佛望进一片摧残的星河,漆黑的天幕都被映亮了半边,时不时有夜航的飞机闪出星星点点红色的灯光从头顶一闪而过。 这座城市很美,也很遥远。 缪子奇递给白易一个保温杯:“热水。” “谢了。”他接过,往杯盖里到了小半杯,双手捧着轻抿,氤氲的水汽很快模糊了视线,多日来埋藏在心底的离别思绪翻涌作祟,竟然让他的鼻子微微发酸。 这不像他,白易心想,他不该是这样为了情情爱爱优柔寡断的o。 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半晌缪子奇解开安全带,从口袋里摸出半盒烟,看上去开封许久,但是甚少抽。alpha拿烟的姿势很生疏,点烟的时候找了半天没能找到打火机,倒是从犄角旮旯里摸出盒受潮的火柴。 “介意吗?”缪子奇扭头问白易。 他的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神情难得一见的柔和:“没事,你抽吧。” 其实缪子奇在找不到打火机的时候,已经不想抽了,不过既然白易不介意,他也不是不能……alpha边想,边试着擦火柴。 第一次,没着。 换一根,还是没着。 白易轻笑着摇头,从缪子奇手里抢过火柴盒:“小时候点炮仗属我最在行,院儿里的alpha都不敢碰火柴,就我敢。”话音刚落,也不知道白易是从什么角度擦的火柴,橙黄色的光芒在他手心蹭地亮起。 缪子奇低头凑过去,就着白易的手将烟点燃的瞬间,透过氤氲的烟雾在omega的眼底寻到浅浅的水光。 然而只是一瞬,白易的眼睛里又溢出笑意,他半只胳膊驾着车窗,懒洋洋地问:“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他口不对心地抱怨:“明天都要走了,你就不能趁着今天再和我干一晚吗?” 其实他们睡在一起也不过是互相帮助罢了,毕竟发情期没到,缪子奇忍到吐血也不可能真的动他分毫。可就算安安生生地躺着,不喷阻隔剂,享受两种信息素缠绕交织的感觉就已经很令人舒适了,更不用说缪子奇还会在征得他同意的时候舔舐腺体。 空气里开始夹杂淡淡的烟味,白易坐在风口,倒也闻不真切,只是回头望着缪子奇指尖猩红色的火光时,他会忽然想起天上飞过的飞机。 他的学长离他很近,又很远。 “学长……”不知不觉开了口,白易听见自己的声音时明显怔住。 很显然,刚接触情爱的a和o都不善于处理分别的情绪,虽说打打电话、视视频就能联系上,现代社会根本不存在“分别”这一说法,可到底还是异地,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 “嗯?”缪子奇拿烟的手伸到了窗外,偏头细细地打量他。 车内没开灯,细碎的灯光打在白易的侧脸上,缪子奇看着看着不由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沾着烟草味的手指眷恋地蹭过他的唇角,继而坏心地按了按。 “学长。”白易挑眉像是要笑,最后却没有笑出来,而是解开安全带,爬到缪子奇腿间坐着。 无论外表多强势,他到底还是个omega,羽绒服下的腰细得缪子奇单手就能搂过大半。 可就算是白易主动凑上来,他也是带着调笑的心思,用手指勾着缪子奇的下巴啧了好几声,见他手里的烟烧掉大半,便俯身细致的亲吻alpha的嘴唇,苦涩的烟草气息瞬间涌上来,像是某种生着触角的生物,触角上的吸盘吸附住白易的嘴唇,带着他感受唇瓣上的每一道细微的纹路,最后才是唇齿相交。 烟味在某一瞬间浓郁,又在他蹙眉的刹那消散殆尽,缪子奇好像将烟按灭了,橙黄色的光从修长的指尖跌落,而擒着光的手顺势攀上白易的肩。 “学长,给我打电话。”他含糊地叮嘱,“天天打。” “不嫌我烦?”缪子奇问了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却冷哼:“我嫌烦你就不打了?” “打。” “那还问什么?” “想听你说话。” 白易默然,他定定地注视着缪子奇,继而将头委屈地埋在alpha的颈窝里:“为什么要放假啊……我不想离开你。”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