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体力与精神都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再被群臣这般诛心的一逼问,终于再也撑不住,软软瘫在了段嬷嬷身上。 一旁宣武侯见状,纵知道眼下他不该出头,也只能硬着头皮出这个头了,不然还能指望崔福祥不成? 他可都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根针了! 宣武侯只得清了清嗓子,缓声说道:“各位王爷大人还请听我一言,皇上虽是真龙天子,却也是人,吃五谷杂粮,那便一样会生病,一样会抱恙。可太医们也说了,皇上真没大碍,明日就能清醒过来了,众位却仗着法不责众,便这般的咄咄逼人,岂是为人臣者可为之事,就不怕皇上醒来后,龙颜大怒吗?” 顿了顿,“方才那位说皇上是受了奸佞蒙蔽,才会圣躬抱恙的大人,敢站出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同样的话再说一遍吗?皇上圣明烛照,岂能轻易受人蒙蔽,倒是您,连皇上后宫的事、连皇上召幸了几位小主都一清二楚,这不是窥伺圣躬是什么?如今又在这里妖言惑众,真是好大的胆子,到底是何居心!” 还当自己扣了一顶“窥伺圣躬”的大帽子下来,说话之人必定会继续隐匿在人群中,不敢出头了。 不想对方却真排众而出,站到了众人面前。 不是别个,却是督察院左副都御史齐开,“本官自来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岂敢窥伺圣躬?本官也不需要窥伺圣躬,如今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宣武侯,还有你崔厂公,便是皇上跟前儿最大的两个奸佞!只要能讨皇上欢心,能让皇上受你们的蒙蔽,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们什么事做不出来?只怕此番圣躬抱恙,至今未醒,就是你二人的杰作吧!” 这顶帽子比方才宣武侯欲扣给他的更大,宣武侯如何敢接? 接了自己就真要成‘奸佞’,除非隆庆帝能立时醒转过来,不然群情激奋之下,他还不定会落得什么下场,势必身败名裂不说,还会连累家族,遗臭万年! 宣武侯因忙道:“齐大人还请慎言!本侯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容不得齐大人如此诋毁!崔厂公亦是一样,向来急皇上之所急,忧皇上之所忧,齐大人却空口白牙就给我二人定如此大的罪,请恕我二人不能领,也请齐大人把话收回去!” 崔福祥不必宣武侯点到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装鹌鹑了,毕竟齐开的话实在太重。 立刻接了宣武侯的话道:“咱家也请齐大人把方才的话收回去,咱家与宣武侯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岂容齐大人诋毁?皇上圣躬抱恙实非所有臣工百姓所愿,可人吃五谷杂粮,生病抱恙本就是人之常情。咱家也问齐大人与众位大人一句,皇上不过偶感小恙,便惹得众位如此咄咄逼人,连太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多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连‘卑不动尊’的道理都不知道?” 齐开却是寸步不让,“本官到底是不是诋毁二位,二位心知肚明,自二位蒙蔽圣听以来,朝堂乱成什么样,京城又乱成什么样?圣躬这程子分明龙精虎猛,勤政爱民更胜往昔,也是忽然说倒下便倒下,我等想要进殿一探究竟,留下侍疾待命,亦不被允许,亦不让太医告知我等圣躬究竟因何抱恙,让人怎能不怀疑?我等既是朝廷的官员,既是皇上的臣子,食君之禄,便当忠君之事,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以免江山社稷白白为奸佞所葬送,百姓白白为奸佞所荼毒!” 阁老们也纷纷声援起他来:“宣武侯与崔厂公一直阻挠我等进殿面圣,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想效仿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惜皇上圣明烛照,不会一直受尔等蒙蔽,我等亦对皇上、对大周忠心耿耿,断不会袖手旁观,由得尔等为所欲为!” 平亲王安亲王和众亲贵亦都道:“本王等与皇上血脉相连,血浓于水,结果到头来,竟被两个奸佞拦着,连见皇上一面都做不到,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两个奸佞如此倒行逆施,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又不约而同将矛头对准了太后:“还请母后/太后娘娘不要再被奸佞所蒙蔽,允准臣等进殿探视皇上。” “莫不是太后娘娘竟身不由己,受了奸佞的胁迫?若果真如此,如今众臣工宗亲都在,太后娘娘不必担心,只管说出来,众臣工宗亲绝不会袖手旁观,邪不胜正,邪祟也永远战胜不了正义正统的!” 太后靠在段嬷嬷身上,被吵吵得连昏迷都昏迷不安生,偏还不能进殿去躺着缓缓,就怕自己一旦离开,宣武侯与崔福祥便再镇不住众臣工亲贵了。 只得又强撑着站直了身子,沉声道:“哀家既没被你们所谓的奸佞所蒙蔽所胁迫,宣武侯与崔厂公也不是你们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