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个? 随即她脸上已“啪”的挨了一掌,半边脸立时火辣辣的痛。 张云蓉手上不停,反手又是“啪”的一掌,打得陈嬿另外半边脸也火辣辣的痛起来。 同时嘴上也没闲着,“贱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货色什么东西,就大白天的发梦?丢脸丢到我们侯府来了,你当初怎么不跟你那个贱人娘一道趁早死了干净,我们张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张云蓉这会儿生吃了陈嬿的心都有了。 宣武侯夫人那个心腹婆子回去把事情言简意赅与宣武侯夫人说了一遍后,宣武侯夫人便立时打发她去了二房寻张云蓉。 虽然从陈嬿的所作所为来看,密应当的确不是张云蓉泄的,不然陈嬿若是早就知道了施兰如腹中的孩子不是宣武侯的,也不会傻到还要上门来自取其辱了。 毕竟张家如今据说全家就住在一个巴掌大的小院子里,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不可能张云蓉真泄了密,还能瞒住陈嬿的。 可就算密不是张云蓉泄的又如何,宣武侯夫人早憎恶她很久了,只不过以往顾及着长辈的身份,不好太与她一般见识而已。 但如今狠狠羞辱她、狠狠打她脸的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宣武侯夫人自也不会放过,尤其这几日她心里一直憋着火儿,夫妻又都压力巨大,惟恐将来一个不慎就阖府覆灭……亦早就想好生发泄一番,好生把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给出一出了。 所以还在路上,张云蓉已经宣武侯夫人心腹之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已经气得头晕眼花了。 不想到了现场一看,正好又见陈嬿在对着宣武侯夫人卑躬屈膝,不堪直视,把自家更是贬得一文不值,天地良心,他们家哪里对不起她、她二哥哪里对不起她了? 当初她母亲都给二哥定好亲事,宁死也不肯让她陈嬿进门了,结果二哥愣是退了亲,愣是把母亲气成那样儿,也生生迎了她过门,就因为要对她负责,负个鬼的责啊,当初分明就是她那般阴损犯贱陷害的二哥,二哥一样娶了她; 等到她那个跟她一样贱的娘做下的那些个恶心事儿曝光后,搁谁家不得休了她,不得将她扫地出门? 可她母亲和二哥还是留下了她,甚至连她那个野种弟弟也一并收留了,让他们至今还能好吃好喝,居有定所。 就更不必说过去那些年她母亲对他们母子的照拂,他们兄妹三人也待他们母子尊敬有爱有加了! 结果就养出了这样一条恬不知耻的白眼儿狼来,把张家的脸、她的脸都给丢尽了,这次若母亲和二哥还不肯休了她,还不肯将姐弟扫地出门,她绝不善罢甘休! 张云蓉已经气得要死了,偏宣武侯夫人还在一旁火上浇油,“我说二奶奶,你这娘家嫂子也忒能异想天开,忒恬不知耻了吧,就她这样儿的,还敢奢望能入皇上青眼呢,宫里便是浣衣局洗衣裳的粗使宫女,只怕也个个儿比她有姿色,最重要是清清白白吧?我要真到太后娘娘跟前儿举荐她,太后娘娘不得啐我满头满脸,觉得是对皇上、对天家巨大的羞辱啊?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脸!” “不过放别家我会觉着不可思议,放你们张家,倒是说得通了,毕竟当初你父亲与姑母是怎么死的,又是带着什么样不堪入耳的名声事迹死的,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这本来就是你们张家的家传,家学渊源么,所以后边儿无论你们张家再出何等恬不知耻的人,何等恬不知耻的事,都是情理之中,理所当然了。只是一点,你既进了我们宣武侯府的门了,最好趁早把娘家带来的那些‘家学’都给我改了,别带坏了我们家的哥儿姐儿们,不然老二和你公婆且得靠后,我第一个先饶不了你!” 说完扶着婆子的手站起身,又吩咐了几句:“你去告诉二太太,我做主禁了二奶奶一个月的足,另外罚抄《女诫》、《女则》各一千遍,所以这些日子她的晨昏定省都免了,两个哥儿也先由二太太亲自照顾着!” 方拂袖而去了。 余下陈嬿被张云蓉打得耳朵嗡嗡作响,到这会儿才渐渐缓了过来,也总算将宣武侯夫人的话儿听了个大概。 这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宣武侯夫人是拿自己做了羞辱发作张云蓉的筏子,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帮她,甚至施兰如肯见她,也定然都出自她授意,自己打一开始就注定了是自取其辱,——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怨得了谁呢? 念头闪过,双腿已软得再支撑不住浑身的重量,眼前一黑,便瘫到了地上…… 施清如自小晏子之口知道这些事儿时,陈嬿已经让张慕白给写了休书,和施迁姐弟两个也已被张家给扫地出门了。 她不由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嬿虽自来都喜欢自作聪明,却也是真有那么几分小聪明,怎么可能愚蠢到这个地步,异想天开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哪里弄错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