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才是,督主可还等着她为他生十个八个孩子呢! 翌日,施清如便称了病,不但自己的正院不允许桃子和采桑以外的任何人出入了,还自己配了点药吃下,弄出了麻风病人的症状来;又让采桑传话阖府上下都要日日清扫洒生石灰,日日喝预防的汤药,——虽是作戏,也得做足了全套,以备不时之需才是。 一时间都督府连上空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如此过了几日,隆庆帝果然在大朝会上提出了自己要即日复设西厂,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了崔福祥为西厂提督,令其即日招兵买马,“二十四卫里可随意抽调精英,以便尽快为国尽忠,为朕分忧。” 又擢了宣武侯为金吾卫前卫指挥使,也就是萧琅之前的职位。 只锦衣卫暂时没擢人,不是不想擢,是急忙之间没有合适的人选,怕擢错了,仍是韩征的人,或是对自己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地一套,那岂不是自找气生,倒不如缓着点来,等有了绝对忠心的合适人选,再擢升也不迟。 隆庆帝算是看明白了,他的圣旨口谕乃至大小命令当时倒都发出去了,可具体实施情况如何,他却是两眼一抹黑,压根儿不知道,只能是底下人怎么说,他便怎么听。 他堂堂一国之君,又总不能事无巨细全部追着过问到,那既有失一国之君的风范气度,也会累死他自己。 连日不过多耗费了一些心神,多见了几次朝臣,翻看了一些奏折,隆庆帝便觉着累得不行,远没有之前日日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只打坐修行,闲了便传了妃嫔伴驾受用了。 固然吃了宣武侯献上的良药后,他短时间内不得临幸妃嫔,传了人到跟前儿唱个曲儿行个令什么的,却是无妨的,却因劳心劳力,连这也顾不上了,委实让人身心都不痛快得紧! 以致隆庆帝都曾想过要不干脆仍维持原状,让大情小事都让韩征操心去,他只高卧着受用也就是了。 还是想到自己很快就要有儿子了,将来不能留一个烂摊子给他,且韩征也实在太嚣张了,哪个当主子的都容不下这样奴大欺主的奴才,他才勉强打点起精神撑住了。 到了这个地步,韩征肯定是要除的,大不了将来除了他后,他再提拔几个能干得用又忠心的臣工起来,相互平衡制约,他才能真正高枕无忧的继续受用! 再说崔福祥与宣武侯各自升了官儿后,前者虽是隆庆帝跟前儿第一近侍,说来也体面,管的却只是隆庆帝的衣食住行,至多也就能让臣工们见了客气的称一声‘崔公公’,再就是能在妃嫔宫人们面前抖抖威风而已,却几无实权,要说心里没有疙瘩,怎么可能。 偏心里有疙瘩也得忍着,还得忍着他若不净身,韩征年纪当自己儿子都绰绰有余了,一口一声‘厂公’的奉承韩征,平日里也都得做小伏低,个中憋闷与屈辱简直不能想,一想非得怄死人不可。 不想却忽然喜从天降,皇上竟不再一心信重韩征,开始诸多疑忌不说,竟还提拔他做了西昌提督,与韩征平起平坐了! 崔福祥心里那叫一个得意称愿,对隆庆帝又叫一个感激涕零。 本来擢升之初,对韩征多少仍有几分忌惮的,也在隆庆帝下了朝又私下勉励了他一番后,把那几分忌惮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这江山始终是皇上的,韩征再是不可一世,说到底也不过皇上的一介奴才而已,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他只要好好效忠皇上,为皇上尽心竭力的办好一应差事,不愁不能成为下一个韩征! 于是越发的踌躇满志,当日便开始大张旗鼓的往二十四卫里挑人了。 而宣武侯也是一番差不多的想头。 金吾卫可是拱卫天子与皇城的禁卫,金吾卫四品以上的官员,便是真正的天子近臣,简在帝心了,搁以往,他连想都不敢想自己或是自家的子侄辈们能坐上金吾卫四品以上位子的。 可如今,皇上却直接擢了他为正三品的前卫指挥使,别人或许不知道,他自己却是知道都是他那有孕姬妾腹中这一胎的功劳,是他献给皇上那些灵药的功劳,——可见他儿子是多么的有福气,还在娘胎里,已经能助亲爹升官发财,简在帝心了,等将来生下来,长大以后,岂不得越发的福大命大造化大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皇上对他的信重与栽培,对他的知遇之恩,那他就更得抓住此番的机会,加倍尽忠皇上,助皇上铲除奸宦弄臣,以回报皇上的恩典了! 一时间宣武侯这位新贵也是意气风发。 朝中文武百官则大半都是聪明的装傻,不发一语,谁知道皇上此番的雄心壮志能持续多久呢,韩厂公的权势也早已是根深蒂固,又岂是那么容易撼动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