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离自己越来越远,儿子此生还能再见,女儿却是连见面都难了,偏这个结果还是自己忍痛促成的;可惜她已经连女儿都舍弃了,弄得只差众叛亲离,竟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老天爷也实在太不开眼、太不公平了! 福宁长公主越想便越憋气,也越悲从中来,终于在忍到回自己的寝殿后,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施清如随后听得尹月华果然去了宝华殿为太后祈福,福宁长公主也果然没追去宝华殿惩罚她后,不由松了一口长气。 又去司药局转了一圈,便先出宫回了都督府去。 到了傍晚,韩征也提早回府了,她在韩征的陪伴下,总算一夜好眠。 次日,施清如进了宫后,照常先去了仁寿殿。 好在是福宁长公主不在,她交班后,又给太后诊治了一番,再去后边儿瞧了瞧宫女们熬的药,便暂时自由了。 遂与段嬷嬷打过招呼后,出了仁寿殿,取道去了宝华殿见尹月华。 一时到了宝华殿,就见尹月华主仆都正跪在宝相庄严的菩萨前,双手合十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 施清如想了想,轻手轻脚上前,也跪到了尹月华旁边的蒲团上,这才低声道:“月华,是我,你还好吧?” 她看起来有些憔悴,昨晚肯定没休息好,一直跪经更是一项苦差事,别说她这样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了,便是大男人长时间下来,也会受不了的。 尹月华刚已虚眼瞧过来者是谁了,这会儿便一直闭着眼睛,因为实在无颜再见施清如。 便只是低声道:“我很好,多谢县主关心,也多谢韩厂公的关照,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您二位还能这样以德报怨,我真是要无地自容了。” 韩征既答应了施清如会让人关照她,自然不会食言,反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是以无论是三餐还是昨晚歇息,尹月华都没受丝毫的委屈与怠慢,便是跪经久了,也不觉得累,反而因为一直在菩萨面前,心也跟着静了下来似的,倒比往常在仁寿殿说来行动自由,也自有人服侍心里舒服自在得多。 可这一切都是施清如带给她的,在她差点儿助纣为虐算计了她之后,在她对她说了那么多不中听、甚至堪称过分的话后,她却仍照常待她,尹月华的脸皮又不是城墙做的,自然要无地自容了。 施清如就笑了起来,“与我你还这般客气,看来是真恼上我,不打算要我这个朋友了?可惜我已经认定你这个朋友了,你不要我我也要缠着你,一直缠着你要我为止。” 尹月华闻言,心下霎时又酸又暖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总算睁开了眼睛,却仍不敢正视施清如,只低声道:“不是我不打算要县主这个朋友了,是我自觉自己已没那么资格了。我前儿夜里说的那些话,这两日越想便越无地自容……我就算对萧大人了解得少,与你交往却有一段时日了,也深知你和韩厂公心里都只有彼此,再容不下第三人,那就算信不过萧大人,也不该信不过你,有了疑问,至少也该先当面与你求证才是。结果却因妒忌之心作祟,差点儿就铸成大错,又还有什么资格再与县主做朋友?还是别玷污了‘朋友’二字的好。” 施清如忙道:“不是这样的,月华,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本来就是我骗了你在先,不然你其实可以不必进宫来,受那些委屈与憋闷的,你怪我也是理所应当,尤其你还数度替我解围,一直竭诚待我,我就更不该瞒着你了。但即便你那么生气伤心,终究也没被她们所蒙蔽,仍肯冒险让我离开,光凭这一点,我就认定你这个朋友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再妄自菲薄,好不好?” 尹月华苦笑了一声,道:“其实我真的怪不着你,一开始我们就只有过一面之缘而已,你要怎么告诉我所谓的真相?我肯定只会认为你居心叵测,转头就会告诉长公主。且就算我一开始知道了,难道亲就能退,我也能不进宫了吗?我肯定还是舍不得退亲,我父亲也肯定不会同意的,那我更得进宫,这些日子也不定被当枪使,做下多少糊涂事儿了。” “我就是接受不了自己明明样样都胜过你,结果却一点没被未来夫君放在心上;接受不了我明明那样真心待你,你却欺骗我、背后捅我刀子这样的所谓事实;再就是自进宫以来,便一直憋屈压抑,心里实在难受,又不甘心怪自己,便只能怪你而已。” “但我这两日已经明白了,我的确很多方面都不如你,至少在心胸宽广上,在待人以诚上,我真的差你差远了,叫我怎么还有脸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若无其事的与你要好下去?我真的羞愧得都恨不能地上能裂开一道缝,好叫我钻进去了!” 说到底,说什么也不肯退亲的决定是她自己做的,路也是她自己选的,真的怨不得任何人。 她自以为她已经对清如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