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置暴尸荒野,好吗?” 韩征才懒得管这些破事儿,便是他自己在没与施清如相爱相许之前,都是想的等将来自己死了,不管是风光大葬,还是暴尸荒野,其实都不无所谓,反正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管那么多呢? 当然,如今他不这样想了,他与清如早就约好了生同衾,死同穴。 可想而知,两个比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的旁人的身后事,他就更懒得管了。 但施清如既开了这个口,他又知道她自来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自然不愿让她失望,因点头道:“我会吩咐下去的,你安心吧。” 施清如这才吐了一口气,“那就好。” 当下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小杜子找来了:“干爹,皇上立等着见您呢。” 韩征估摸着隆庆帝找他去,就是为了让歆贵嫔与那个侍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只得与施清如作了别,出了司药局后,径自去了乾元殿。 一时到得乾元殿,果然铁青着脸的隆庆帝第一句话便是:“韩征,你立刻把那个贱人和那个奸夫给朕下到东厂大狱去,把你们东厂所有最痛苦最残忍的刑具,全部在他们身上施展一遍,记得别弄死了,朕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韩征自不会这时候触隆庆帝的霉头,呵腰恭声应了“是”,上前递了茶杯给隆庆帝:“皇上,先喝口茶,消消气儿吧,不过两个死不足惜的东西,草芥子一样微末的玩意儿罢了,实在不值当皇上为了他们气坏龙体。” 隆庆帝却仍丝毫不能消气。 寻常男人戴了绿帽子尚且不能忍,恨不能杀人,何况他还是皇帝,本来就对所有人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因又怒道:“诛那贱人的九族,那奸夫也是,一样给朕诛九族,全部给朕杀杀杀,全部杀光!” 韩征这下不能不劝隆庆帝了,毕竟他从来都是急隆庆帝所急,忧隆庆帝所忧,从来都对他“忠心耿耿”,因低声道:“皇上,此事绝不宜声张,一旦声张,天家可就颜面无存,要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连带皇上的声誉也要受损了,还请皇上千万三思……” 话没说完,隆庆帝已怒不可遏的把手里的茶杯冲他砸了过去,砸得他胸口一痛,大红的补子和曳散霎时湿了大半幅,还挂着茶叶,说不出的狼狈。 殿外服侍的人唬得纵不在隆庆帝跟前儿,也忙都跪了下去,埋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韩征却是神色不变,当身上的狼狈不存在一般,呵着腰又低声劝隆庆帝:“臣知道皇上生气,可再气臣也要再说,再气臣也只能忠言逆耳,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何况要诛奸夫**的九族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要换旁的由头而已,臣下去便让手下缇骑搜罗去,快则一月,慢则三月,务必让相关人等都暴毙,未知皇上意下如何?” 隆庆帝砸了韩征便后悔了。 这是他跟前儿第一得用之人,几年来一直对他忠心耿耿,替他分了多少忧,解了多少劳?纵没有功劳,尚有苦劳呢,他却说砸就砸,岂能不多少令人寒心? 再想着韩征说的的确有理,分明都是在为他考虑,堂堂一个皇帝,头巾却绿得发亮,是很光彩、很值得宣扬的事儿吗? 真宣扬开来,他就不只是整个京城、整个天下的笑柄了,他还会沦为后世的笑柄,让后世的人无论是谈起正史还是野史来,都会嘲笑他是个绿头巾皇帝,那就真是笑话儿万年,比遗臭万年更糟糕了! 隆庆帝到底冷静了下来,黑着脸道:“你说得也有理,那就暗着来,一个月内,朕要奸夫**的九族悉数暴毙!等灭了他们的九族,让奸夫**知道后,再送他们上路,去与他们的亲人回合!” 韩征恭声应了“是”,“臣一定让皇上满意。还有一点,后宫只怕也要瞒着才是,不然那么多妃嫔,焉知不会仍有胆大包天者,意图效仿之?就说歆贵嫔对皇上不敬,被皇上打入了冷宫,再封好知情人的口,整件事自然也就消弭于了无形当中,皇上意下如何?” 隆庆帝怒声道:“朕就是要杀一儆百,瞒着做什么!你再着人把各宫都给朕好生抄检一番,看还有没有类似不规不矩之事,不止妃嫔,各宫的宫女太监也通通要查,但有可疑者,一律立时杖杀不论!” 见韩征不说话,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不瞒着,后宫上下那么多人,人多了嘴就杂,那与直接诛奸夫**的九族,弄得人尽皆知他戴了绿头巾又还有什么区别? 只得冷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