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冷笑不已,怎么有脸说出‘朝政虽忙’这几个字的?便是这会子过来,还不是因为去春禧殿,没能进得去,其他妃嫔那里又不想去,才过来的,当她不知道么? 嘴上却是笑道:“皇上朝政繁忙都知道,原便不必时常过来,母后跟前儿有我呢,皇上就放心吧。不过今儿母后的确有所好转了,嘴里能发出声音了,手也有知觉了,皇上要进去瞧瞧母后么,母后见了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隆庆帝点头道:“朕本就是来探望母后的,自然要进去亲眼瞧一瞧母后,才能安心。” 说完当先进了太后的卧室,福宁长公主见状,忙跟在了后面。 屋里的施清如与杜太医,还有段嬷嬷等人听得动静,只得都拜迎了下去:“皇上万福金安。” 隆庆帝应了一声:“都平身吧。”,大步走到太后床前坐了,仔细看起太后的情况来。 见太后倒是难得醒着,双眸在看到他后,也是一亮,显然认出了他,却比他前番来瞧她时,又瘦了几分似的,免不得心酸,握了太后的手低道:“母后,您一定要尽快好起来,儿子还想再好生孝顺您几十年呢!” 太后眼里就有了水花闪动,嘴唇也翕动起来,却终究只能艰难的发出几声‘嗬嗬嗬’,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便是段嬷嬷,也猜不到。 隆庆帝只得又问施清如与杜太医太后的情况,“长公主才说太后已有所好转了,这便是有所好转了?怎么朕瞧着,倒比先更严重了似的,是不是你们没有尽心尽力?” 话是问的两人,看的却是施清如一人,她只能恭声应道:“回皇上,太后娘娘的确已有所好转了,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太后娘娘此番病得这般重,整个治疗过程注定会很漫长,还请皇上再给臣等多一点时间。” 因她是低着头弯着腰在答话儿,隆庆帝只能看见她一截白皙莹润的后颈,却反倒给人以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与况味儿,倒比能看个一清二楚更让人心痒痒。 隆庆帝咳嗽了一声,道:“朕也知道母后此番病势严重,可你们说说,这都多久了,竟还是一点明显的好转都没有,叫朕怎能不生气着急?” 一旁福宁长公主忙笑道:“皇上,您也别生气,我可以作证,恭定县主与太医们都是尽了心力的,只是母后到底上了年纪,恢复得要慢些也是有的,您别吓得他们回头明明有一身好医术的,却因为紧张,反倒施展不出来了。” 顿了顿,“母后皇上也瞧过了,要不去外面坐着吃杯茶,午膳也在这边儿用吧?我让小厨房做您爱吃的菜去,以往母后好着时,只要您来了,都不会忘了让小厨房给您做好吃的,如今母后病着,我也不能委屈了您才是,是吧,段嬷嬷?” 段嬷嬷这些日子心里虽已很不满福宁长公主了,却也不至不满到去坏她的事儿,因也笑道:“是啊皇上,您就留下用午膳吧,太后娘娘虽口不能言,心里定也是这么想的。您这些日子可瘦了不少,朝政再忙,也千万要保重龙体才是啊!” 隆庆帝闻言,便与施清如道:“既然长公主为你们说话儿,朕便再给你们一些时间,若过阵子母后还没有好转,朕可就要降罪了。” 又向福宁长公主道:“那朕今儿就留下用膳吧,只盼要不了多久,母后也能好起来,带着朕与皇姐一道用膳,就跟以往一样,那就真是太好了。” 福宁长公主心下称愿不已,笑道:“那一日定能很快就到来的。” 一边说,一边去了外间,与隆庆帝分主次坐了,才叫了杜太医,“你先回太医院去吧,皇上喜静,就只留恭定县主值守即可。” 杜太医忙应了“是”,行礼后却行退了出去。 适逢宫女上了茶来,福宁长公主便笑着与施清如道:“恭定,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皇上奉茶呢?” 施清如牙根直痒痒,只恨不能一口啐在福宁长公主脸上,她当长公主可真是太屈才了,就该去八大胡同,专门拉皮条才是啊! 片刻才恭声道:“臣笨手笨脚的,怕烫着皇上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