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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


,若真要闹鬼,岂能等到现在?自来成王败寇,他们既败了,自然也要认输。何况怎么没见他们去找朕呢?可见的确是你们在自己吓自己,一旦传扬开来,白白惹人笑话儿还是轻的,惹得物议如沸,又可如何是好?实在不成体统,都给朕撤了!”

    又吩咐韩征,“连同门外那些个和尚,立时都全送出宫去!”

    福宁长公主自然不肯,把满屋子的护身符都给她撤了,甚至连做法事道场的和尚也都撤了,这马上天可就要黑了,万一那一家子又来了可怎么办?

    立时近乎尖叫道:“不能撤,和尚也不能送走!无论如何都不能!韩征,你这个阉狗还敢出现在本宫面前,立刻给本宫滚出去,本宫不想看见你!”

    段嬷嬷也跟着小声附和:“皇上,您瞧太后娘娘病成这样儿,都是昨晚真唬着了,您是真龙天子自然不怕,可旁人不是啊,您就让那些和尚留下,把七日法事做满了,再打发他们出宫吧,啊?就当是安太后娘娘的心了。”

    从昨夜事发到现在,太后因口不能言,人也大部分时候都昏昏沉沉的,倒是没人知道她怎么想的,可段嬷嬷与福宁长公主却是真的吓坏了。

    这些年她们帮着太后或是出谋划策或是直接执行,手上沾的人命和鲜血,是真自己都快记不清了,年轻时还自诩自己什么都不怕,便是鬼也怕横的,且活着时都斗不过她们了,死了自然更斗不过,所以都自诩从没怕过。

    可心里到底怕不怕,却只有自己才知道,尤其上了年纪以后,就更是发现自己怎么年纪越大,胆子反倒越小了。

    不然福宁长公主也不会这么多年来,睡觉时屋里从来不敢离人,手腕儿上佛珠也连洗澡时都从不摘下,每年给各个寺庙道观添的香油钱更是大把大把;段嬷嬷亦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太后茹素拜佛了,对太后忠心耿耿固然是一方面,心里发虚却也是真的。

    所以昨晚二人是真的吓破了胆,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也让二人对昨晚是真见了鬼深信不疑。

    压根儿没怀疑过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摆明了不可能的事儿啊;更没有怀疑过韩征,毕竟当年废太子一家伏诛时,韩征连宫都还没进呢,能知道什么?

    怕是对当年的事至今都只隐约知道个梗概,甚至梗概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废太子长什么样儿,废太子一家又长什么样儿?

    便是如今搜遍阖宫,只怕都找不出一个全部认得废太子一家长什么样儿的人了。

    可昨晚的废太子一家,却分明就是她们记忆里的模样儿……

    隆庆帝本来因福宁长公主当着他的面儿都骂韩征‘阉狗’,心里很不痛快的,皇姐不知道有句话叫“打狗看主人”呢?当着他的面儿且如此对待他跟前儿第一得力之人,私下里得多嚣张,可想而知,可见是压根儿没将他放在眼里!

    但听得段嬷嬷也这么说,到底松了口:“那行吧,殿内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以留下,只把和尚们都撤了便是了。”

    第二百二二章 将心比心

    隆庆帝满以为自己已经做了让步,福宁长公主便该见好就收了。

    不想福宁长公主却立时又尖声道:“不行,皇上,那些和尚不能撤走!必须得做够至少七日的道场,才能驱走邪祟,也才能让母后和我都好起来……皇上,母后都病成这样儿了,我也成了这样儿,您难道就一点不心疼吗?又不是要您怎样,只是要让您同意那些和尚在宫里留几日而已,难道就区区一件小事,皇上也不允准吗?皇上真是好狠的心!”

    这下隆庆帝心里自是越发不痛快了,冷声道:“皇姐说得倒是轻巧,只是留那些和尚在宫里几日而已,当皇宫是什么地方,又当朕的后宫是什么地方呢?别说整整七日了,就算七个时辰,七刻钟,没朕的允准,任何外男也不得在宫里待!朕方才也说了,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你堂堂一个长公主,这样蛰蛰蝎蝎、疯疯癫癫的,让旁人瞧了去,成何体统,天家又颜面何存?”

    顿了顿,喝命韩征,“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立时给朕打发人去!”

    余光见福宁长公主还要说话,声音越发的冷沉:“皇姐若再要多说,就立时回你的长公主府去,等回了你自己的地盘儿,你想做多少法事,哪怕把满京城的和尚都叫到你府上,一年做三百六十五日的法事,朕都不拦你!”

    福宁长公主闻言,终于不敢再说了。

    她哪敢现下回自己府里,万一母后有个什么好歹,偏巧她又不在身边,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了?

    所以一直到母后好起来前,或是……她都得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床前,一步也不离开,不然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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