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爱了,可笑她还一度当是婆婆心软念旧,对养在自己膝下的庶女到底不一样,哪怕不是亲生,也近似亲生了。 如今方知道,是因为婆婆早就知道了那一双野种是她的亲孙子亲孙女,身上流着她的血,——真是太让人恶心了,简直恶心透了顶! 虞夫人声音比方才更冷,“伯爷和太夫人不必再说了,今日我哪怕是死,也一定要和离!” “你!”常宁伯太夫人让她噎得一滞,满脸恼怒的还要再说,见她一双眼睛冷得能冻死人,到底有些心虚,悻悻的没有再说。 常宁伯见老母亲也铩羽而归,只得又看向了其他人。 却见所有人都满脸的不赞同,还有隐隐的鄙夷之色,两个庶弟和他们各自房头的人便罢了,本就与他们嫡房面和心不和,如今心里还不定如何的幸灾乐祸。 可就连他的两个亲生儿子张慕红与张慕白也满脸通红,满眼愤怒与羞恼,明显不可能站在他一边,帮着他劝说虞夫人,所以他开口的结果,势必只会如方才吩咐杨氏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用。 常宁伯恼怒之下,只得看向了陈嬿,喝命道:“慕白媳妇,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了你母亲回去歇着?当真都不把我放在眼里,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整件事除了他这个当事人,就数与她陈嬿关系最大了,那一头可都是她的至亲,她该比谁都上心才是,怎么能跟个青蛙的,戳一下,才跳一下呢! 陈嬿在一旁早已是面白如纸,摇摇欲坠,简直要疯了。 她真的怎么也想不到,她娘与她的公公兼大舅舅会有那样不伦的关系,甚至她的弟弟妹妹竟然都是她公公的孩子,这叫什么事儿啊,简直比晴天霹雳还可怕。 但她心里其实又隐隐早有感觉的,当年她虽然小,但也有七八岁了,很多事哪怕当时懵懂不懂,待大了些后回头再想,又岂能想不明白? 尤其当初在她的婚事上,她娘是那般的笃定她公公最后一定会答应,可她娘哪来的那个底气?就凭她和她公公是一父所生的兄妹么,别说只是嫡兄与庶妹了,就算是嫡亲兄妹,那也没有自己的老婆亲、没有自己的儿子亲好吗! 可她娘最后愣是就把事情办成了,如今想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娘必定对大舅舅软硬兼施了,软自然是二人之间这么多年的畸情了;硬却是她弟弟妹妹的存在,宝儿迁儿便是现成的证据,大舅舅要是当时不从,只怕当时就已起了轩然大波了,不会等到今日才事发,——然而终究还是事发了啊! 她现在该怎么办? 除了大舅舅,他们长房的人势必都鄙夷仇恨死她了,包括她的丈夫张慕白,她要是再站到大舅舅一边,只怕回头就该轮到张慕白和她和离,甚至是给她一纸休书了;但若她不听大舅舅的,又会失去她如今在伯府最大、也几乎是唯一的靠山,本来其他人就已恨死她了,只怕也不会因她站到他们一边,若再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她在伯府就真要没有立足之地了…… 陈嬿正自左右为难,虞夫人已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看了过来。 看得她越发如芒在背,恨不能立时晕过去后,才转向了常宁伯,冷声道:“伯爷这是想先把我软禁起来,再看事情有没有回圜的余地吗?伯爷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方才过来之前,我已打发人把伯爷的那些信送了两封出去,只要我有个什么事,那些信立马会传遍满京城,伯爷确定真想满京城人都知道你的丑事儿吗?我要是你,就会同意和离。毕竟你除了面子稍稍受损意外,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我方才说的话,我什么都不带走,现在也没有改变;甚至将来你也不必担心丢脸扫面子,我自会去找一处庵堂,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还请伯爷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高抬贵手!” 心里对陈嬿的厌恶又到了一个新的顶点。 因为虞夫人至此终于想明白了当初常宁伯何以会那般坚持让次子迎陈嬿入门,为此退到张慕白原本定下的那么好的亲事都在所不惜,与她几乎夫妻反目成仇也在所不惜。 原来都是为了他的姘头,为了他那两个根本就不该来这个世间的野种! 可他不会觉得膈应吗,把姘头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不会担心当娘的是那种货色,当女儿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会担心她祸害自己的儿子吗? 还有陈嬿自己,她知道这些事儿吗?肯定是知道的,张氏是不会瞒她任何事的,当年她也不小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真是越想越恶心,越想越如鲠在喉,简直一刻钟也再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待不下去了! 常宁伯没想到虞夫人真的这般决绝,丝毫不留余地,彻底不耐烦了,怒声道:“那你就把那些信传遍京城啊,我怕什么,反正也活了四十几岁了,该享受的都已享受过了,大不了以后不再出门了便是。可伯府将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