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也要会同窗、交际应酬的,可惜因之前与国子监副司业的女儿退婚之事,弄得人人都知道了他是背信弃义之人,——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都要成亲了,却忽然退了婚,又重新娶了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谁还能参不透其中的隐情呢? 国子监副司业还是国子监里数得着的人物,众秀才监生们就算不至于拿踩他来讨好副司业,却也会无形与他保持距离,以免落了副司业的眼。 以致没过多久,张慕白便在国子监一个亲近的同窗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笔会诗会之类的交际应酬,算得上“众叛亲离”了。 偏偏回到家里,他也得不到安慰。 陈嬿只会变着法儿的告诉她她白日又受了他娘和府里下人的哪些委屈,半点想不到关心他;也好似一点不因他为她所做的巨大牺牲而感动,从来想不到问一问他在国子监好不好,与同窗们相处得怎么样,——她之前明明不是这么庸俗的一个女子,她之前明明那么善解人意,怎么如今全部都变了? 虞夫人倒是会记得时不时叫了他的小厮去问一问他的境况,却在知道了他的处境后,每每都只有一句‘活该!’,要不就是‘自己脚上的血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怨不得任何人!’ 张慕白内心苦闷之下,对陈嬿自然又冷淡了些,甚至一度歇到了书房去。 虞夫人于是趁此机会,赏了两个丫头给张慕白。 陈嬿这才慌了,带了话儿给张氏后,让张氏细细开解了一通,方想起来关心张慕白在国子监的情况,好生做小伏低了一阵子,总算又把张慕白哄了回去。 二人之间却是已回不到新婚时。 一段时间后,陈嬿也累了,她本来每日应付虞夫人和大嫂杨氏已够累了。 还要忍受小姑子们的冷嘲热讽,忍受下人们私下里的指指点点和‘先奸后娶’之类难听的窃窃私语,又不被允许回娘家见张氏,不被允许出门交际,连个诉苦开解的人都没有,也没个任何时候能得以放松片刻。 毕竟她是因为‘没规矩’才进了常宁伯府大门的,既已是常宁伯府的人了,第一件事自然是好好学规矩,不把规矩学好学透了,如何好出门见人的,不是白白丢常宁伯府的脸吗? 如今却连丈夫也不心痛自己了,倒像一直都是她在无理取闹一般,她既已嫁了他,他难道不该对她好,她受了委屈难道他不该心痛她吗?她不向他诉说自己的委屈,又还能向谁诉说? 亦连一开始对她回护有加的大舅舅也在与婆婆吵了几架,婆婆寸步不让后,渐渐不管她们婆媳之间和内宅的事儿了。 陈嬿一时间只觉日子说不出的苦和难,写给张氏的信上都是点点的泪痕,直看得张氏把虞夫人恨得咬牙切齿之余,心都要碎了。 偏她因不被允许再跟以前一样时常回娘家,只能约了常宁伯到外头,让他一定要替她护好了女儿,否则便如何如何之类,常宁伯也不买账了。 直接扔下一番话:“我都已一力让她进了伯府的门,成了伯府的二奶奶了,你还想怎么样?还想阖府上下都必须捧着敬着她呢?那你索性趁早把人接回去,我们伯府庙小,容不下这么大一尊佛!不然,你想鱼死网破也成,你都不怕,我有什么还怕的!” 拂袖而去了。 ------题外话------ 新的三月,新的开始,大家早安,o(* ̄︶ ̄*)o 第一百六一章 人至贱则无敌 张氏为陈嬿已快要操碎了心,偏家里还不得安宁。 施延昌自那次登常宁伯府的门被拒之门外后,之后在衙门亦是郁郁不得志,就像张慕白一样,都知道他卖女求荣不成,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的名声一时间也是大坏。 于是交际圈子也越缩越小,直至几乎没有了。 他自此索性便自暴自弃,回了家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酒,常常几日下来,也与张氏打不了一个照面。 张氏倒是乐得轻松,施延昌不去烦她,她也懒得管他,只一力为陈嬿筹备嫁妆婚事,等顺利送了陈嬿出嫁后,又与林妈妈一道,准备起把施老太爷施老太太和施二老爷送去城郊庄子上的事来。 她早受够那腌臜下贱的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