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都可以让人送到那里去用。孙儿记得父王说过,姑母棋艺极好,连皇祖父还在生时,都称赞有加,——姑母,这些日子侄儿跟着德衍大师学习棋艺,也算是有那么几分进步了,虽然差姑母势必还差得远,但姑母让侄儿几子,侄儿应当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只不知姑母肯不肯赐教了?” 可惜他说得嘴皮子都快干了,太后依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哀家就不去了,哀家腿不方便,施太医也说了,如今正是治病的关健时期,不能沾染任何冰凉的东西,所以如今这么大热的天儿,哀家宫里一直连冰都没用过一次呢?那亭子既像皓哥儿你说的这般凉爽,于哀家的腿势必不利,哀家还是等下次来大相国寺时,再去吧。” 宇文皓不由有些着急了。 太后自来深居简出,也不让儿孙们定期进宫请安便罢了,偏今年以来,隆庆帝也有样学样,等闲不要他们父子进宫请安了,别人看他们父子是亲王、亲王世子,何等的尊贵,将来更是有极大的可能前途不可限量。 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因为身上没个一官半职的,隆庆帝又“体恤”他们,等闲不叫他们进宫了,他们现如今竟是连宫门都不容易踏得进一次了。 自然,各方面的消息也闭塞滞后了很多。 就譬如此番隆庆帝龙体抱恙之事,据说在这次之前,他便已经大病过一次,这次不过是上次大病留下的后遗症,可上次他是什么时候病倒的,因何病倒的,他们却是事后才知道了个大概。 且别说他们知道得清不清楚了,就他们知道得这么晚,已经失了绝对的先机了。 亏得隆庆帝上次没事儿,这要是真……不好了,等他们知道时,可黄花儿菜都凉透了! 偏偏隆庆帝如今越发宠信了的韩征那边儿,宇文皓用尽了法子,仍是油盐不进;隆庆帝更是都病成那样儿了,仍不肯召他们父子和宇文澜父子进宫去侍疾,谁知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宇文皓因此连日来都沮丧得想放弃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当然诱人,可就跟狗咬乌龟一样,压根儿无从下嘴,他能怎么办,就这样一直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干等不成? 谁知道却忽然来了机会,太后竟亲自出宫到大相国寺上香来了! 宇文皓得到消息后,大喜过望,又禁不住庆幸自己这段时间因为心里烦躁,大相国寺却凉快,接连来了好几次,与住持德衍大师也颇投机,便是今日到了大相国寺,“听说”了太后驾临的事,来给太后请个安也是理所应当,不会显得是刻意为之,别有所图。 于是忙和平亲王商量了一番,便忙忙坐车赶来了大相国寺,见到了太后。 可惜太后却始终对他淡淡的,他还真没见过这般难讨好的老太太…… 宇文皓只能强压下满心的焦灼与不耐,赔笑继续道:“自然不能让皇祖母亲自走过去,便是姑母与表妹,走那么远的路,也要腿疼的,还是坐肩辇为好。那里景色是真的怡人,那瀑布也只如今丰水期才最好看最丰盈,等天凉后枯水期到了,想看就得等明年的这时候了,皇祖母要是此番错过了,岂非太可惜了?亭子隔瀑布也有一段距离,但又足以看得清清楚楚,定凉不到皇祖母腿的,皇祖母要不再考虑一下吧?” 奈何太后还是那句话:“哀家就不去了,哀家此番也是来为百姓祈福祈雨,不是来赏景乘凉的,还是下次再说吧。” 万幸福宁长公主忽然笑道:“母后实在不想去便罢了,听皓哥儿说得这般好,我倒是想去亲眼瞧瞧,我去瞧过后若真好,横竖明儿我们应当也不会回去,那明儿我再陪了母后去瞧,母后说好不好?” 宇文皓只当都已到死路了,不想竟柳暗花明了,大喜过望,面上却还持得住,笑道:“皇祖母虽不想去,姑母赏脸要去,一样是侄儿的荣幸,侄儿待会儿便服侍了姑母过去吧?表妹呢,表妹也一起去吗?去到那里后,姑母和表妹便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夸大其词了。” 皇后姑母不动心,未来太子也定然出自丹阳这个皇后之腹,甚至他还可以答应他们一些其他的条件,姑母总应该看到他的诚意,愿意结盟了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