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好起来,自然也处理不了军国大事了。 ——虽然他之前便一心修道,早几年都没怎么处理过了。 韩征既要处理军国大事,又要替隆庆帝应付一众忧心圣躬国本的宗亲臣工,还要安抚人心,便是把时间挤了再挤,也实在挤不出时间去常太医家了。 施清如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日,施清如又一次去了仁寿殿给太后施针。 自她第一次给太后治病至今,已快两个月了,太后的恢复也还算良好,她估摸着快则一个月,慢则一个半月,太后这一阶段的治疗,便能告一段落了,等到今年入了冬,她定也要比往年好受得多。 太后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感觉自然比施清如更好、更直观,对施清如也是赏赐不绝,从金银首饰到吃的玩的,应有尽有,都知道她如今是太后跟前儿一等一的红人儿了。 施清如却每次都是给太后施完针就走,绝不多停留片刻,以免不定什么时候便着了福宁长公主的道儿,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与丹阳郡主因见面变得少了,自然也疏远了。 “……若太后娘娘没有其他吩咐,臣便先告退了。”在往常差不多的时间上,施清如给太后施完了针,便立刻提出了告退,只当一如既往立时便能离开仁寿殿了。 不想太后却是道:“你先别急,哀家有事儿问你。” 施清如心里一紧,嘴上已笑道:“不知太后娘娘有何吩咐?臣洗耳恭听。” 太后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她虽日日居于深宫,轻易不出门也不见人的,但这宫里真有事情能瞒得过她的吗? 太后缓缓说道:“是这样,哀家打算明日去一趟大相国寺上香,一来为百姓祈福,这不是都一个多月没下过雨了吗?这么大热的天儿,百姓们家里又用不起冰,得多难熬?哀家就想着,哀家亲自去求老天爷,指不定老天爷就肯降下甘霖来了呢?” “这二来嘛,也是哀家自己热得受不了了,哀家倒是有冰可用,皇帝委屈了自己,也委屈不了哀家。问题是,哀家这腿不能用冰,这日日热得哀家头昏脑涨的,就想着索性去大相国寺凉快凉快,那里古树参天的,又临山临水,都知道是出了名的避暑之地,若哀家明儿去了果然凉快,哀家还打算主上三五日的,再回宫呢。就想问你,你跟哀家去大相国寺施针治病,可方便?可有什么需要提前备好的药材用品之类?” 大相国寺乃是皇家寺庙,但平常也开放接待京城各高门大户和少量的寻常百姓,故而名声远扬,香火旺盛。 然太后出宫一趟,可不是小事儿,得内务府和金吾卫等提前几日便准备起来,以防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太后现在却说她打算明日就去,只怕不现实吧? 施清如想着,恭声应道:“回太后娘娘,臣去哪里都方便,太后娘娘如今也只需施针浸泡,吃的药已是少之又少,倒是不需要提前准备什么。但太后娘娘身份尊贵,又上了年纪,只怕皇上先就不肯同意您老人家出宫去吧?” 太后闻言,就叹息起来,“皇帝要是知道了,自然放心不下哀家大热的天儿,还车马劳动的去大相国寺,可当儿子的心疼母亲,当母亲的就不心疼儿子了不成?他打小儿便三灾八难的,所幸蒙先帝看重,继承了大宝,偏又身体不好,不是这儿病的,便是那儿痛的,此番更是病了这么久,都没能痊愈……哀家就想着,此番也得在菩萨前,替他也上一炷香,让菩萨保佑他,尽快痊愈,再现龙马精神才是。” 段嬷嬷忙赔笑接道:“咱们皇上是天子,洪福齐天,此番不过小病小痛罢了,太后娘娘且不必担心,皇上必定很快便能好起来的。” 因施清如如今时常出入仁寿殿,太后与段嬷嬷说起话儿来,很多时候也不大避开她了。 当然,她们说的话儿,本来也没什么可避的。 施清如却仍是立时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了头去。 就听得太后又道:“他是天子不假,却更是哀家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辛辛苦苦养大的,他就是做到了天皇老子,也是哀家的孩子,他病着,哪怕那病痛再小,终究也是病痛,哀家又岂能不担心的?总算如今哀家的腿好了许多,要走要跪也都无碍,明儿这一趟,哀家是非去不可的。” 段嬷嬷忙赔笑道:“没谁说不让您老人家去,这不是不放心吗?那您老人家打算带谁去?” 太后道:“哀家不欲劳师动众,就带福宁和珑儿母女两个,让琅儿护送咱们去也就是了,再加上施太医,轻车简从的去,上完香若是觉得好,就在大相国寺小住几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