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姑母堂堂一国皇后逼到如此境地,更让自家只差倾家荡产,如今是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有朝一日,她得了势后,第一个便不放过他们,一定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施清如自不知道韩征又为她出了一回气,还不是小打小闹,而是让邓皇后和宁平侯府都元气大伤的那种出气。 她近来去后宫问诊的次数倒比前阵子少了,也不知是后宫众妃嫔觉着已经看过她这个新鲜了,没必要再看,还是听说了什么,轻易不敢再与她打交道了?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施清如都觉着挺好的,那些妃嫔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甚至没病,她却只能把时间白白浪费在她们身上,还不如就待在太医院,多学点儿东西呢。 她如今只是个没品没秩的医官,要升太医还得通过几次考核,可谓是任重而道远,无论是时间还是精力,都经不起长时间不必要的损耗。 只是她也没清净几日,这日又有一个太监来太医院传她了:“咱家是仁寿殿的,奉长公主之命,来传一位施医官去仁寿殿为太后娘娘问诊。” 那太监应当是太后跟前儿得用之人,因为接待他的江院判很是客气:“顾公公请去花厅里吃茶稍候,下官交代施医官几句,便让她随公公去仁寿殿给太后娘娘问诊。” 如此将顾公公给请到花厅去后,江院判方叫了常太医和施清如到跟前儿,让常太医随了施清如一道,去仁寿殿给太后问诊,“太后娘娘的骨痹症已经十几年了,我们都知道根治是绝不可能的,至多也就能通过施针,为太后娘娘多少缓解一下痛苦而已,常太医你且随了施医官一起去,也好从旁指点她一二,以免她出什么岔子。” 那可是太后,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别说施清如了,便是太医院都得跟着吃挂落,江院判身为太医院院判,自然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施清如这个小姑娘又聪明好学,不骄不躁,他也很是喜欢,可不想她遭遇什么无妄之灾。 常太医忙应了“是”,与施清如师徒两个出了江太医的值房,这才皱起了眉头,低声道:“太后的骨痹症已经十几年了,每到湿雨季便会发作,这几年年岁大了,发作得更是频繁,一点也不好治,怎么偏点了你呢?可真是……” 当初豫妃的病是众太医与她男女有别,具体病情知道得不尽不实,所以才拖了几年,小病也拖棘手了的。 太后这个却是众太医都会诊过多次的,因病灶在腿上,不用太忌讳,也曾施过针,只太后上了年纪的人,骨质本就已开始疏松老化,气血也早就不足,根本没有根治的可能,——可上边儿的人哪里会理会这些客观原因,只会觉得是太医们没尽心。 常太医便因此曾被福宁长公主斥责过,还罚过俸,当然,转头韩征就加倍给他补上了,还授意了江院判,以后仁寿殿传召,不要再派常太医去,想来今日小徒弟也受不了太大的委屈。 可常太医还是不想施清如去受那个委屈,只人顾公公还等在隔壁花厅,他纵再不想,又有什么办法? 施清如倒很算乐观:“没关系的师父,我这个年纪,任谁一眼看了,都不会对我的医术抱太大的希望,所以能治是惊喜,不能治也只是意料之中,想来太后当不至怪罪。” 她一开始的目标便是要通过自己的医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而要借势导利,声名远播,除了给宫里最尊贵的几个人治病,还能有更好的法子吗? 不经常出入最尊贵的那几个人的宫殿,与他们尽可能的多接触,又哪来的机会尽可能打探对督主有用的消息,帮上督主的忙? 所以,这趟仁寿殿之行,她心里其实还挺愿意去的,只师父这般担心,她不好说出来而已。 常太医道:“这话倒也是,不过是你近来名声有点响,她们许的抱的那啥马当那啥马医的心态……其实也不是没有根治的法子,将银针深刺至骨,上下提插已摩其骨,还是有望痊愈的,只那太痛苦了,寻常人且忍不了,何况太后?痛到极致之下,要是问起罪来,谁担当得起?总归咱们先去仁寿殿,随机应变吧。” 施清如应了,师徒两个提了各自的药箱,便随那位顾公公一道,一路去了仁寿殿。 却见豫妃也在,待常太医与施清如给上座的太后行过礼,太后叫了起后,先就笑道:“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