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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说得丁渭如被人忽然掐住了脖子般,铁青着脸大口喘气,小杜子与沈留则满脸的解气与痛快,周围也越发的安静,所有人都大气儿不敢出后,他方冷冷继续道:“本督方才好似听丁佥事说什么要把皇上的江山、把大周的江山改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可还记得自己为人臣者的本分?还是你这谋逆犯上的念头早已在心中存在多时了?拿下!”

    立时便有东厂如狼似虎的缇骑上前,反剪住丁渭的手,把他制了个不能动弹。

    丁渭又惊又怒,再也忍不住大声道:“韩征,你想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也想颠倒黑白,诬陷忠良不成?这江山可是宇文家的,皇上也正值龙马之年,圣明烛照,你休想一手遮天!”

    韩征冷冷晲着他,“本督何时颠倒黑白,诬陷忠良了,方才说要给皇上和大周的江山改姓的人不是你吗?本督可听得一清二楚,由不得你抵赖。”

    沈留冷笑着接道:“可不是吗,咱家也听得一清二楚,丁大人的原话就是如此。何况不止督主与咱家听见了,在座的个个儿都听见了,你说我们督主诬陷你,那你找个人出来给你证明一下,只要你找得到,我家督主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儿可以不与你一般见识。”

    一边说,一边已拿眼缓缓溜过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忙不迭低下了头去,一副惟恐被他、被东厂的人惦记上了的样子。

    最后连丁渭与之同桌的锦衣卫的同僚都不例外,一个接一个低垂下了头去,三缄其口。

    是,他们锦衣卫是人人心里都不服东厂的人,可那也要有不服的资本啊,本来就已被东厂压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偏上个月因韩厂公遇刺的事,他们锦衣卫都过了皇上给的期限,别说破案了,竟是连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查到,他们指挥使大人因此被皇上臭骂了一顿,还罚了半年的俸禄,——锦衣卫又大大丢了一回人。

    不然今日这样的场合,他们指挥使大人也不会礼到人不到了,实在是才丢了脸,不好意思出席这样的场合啊!

    偏丁渭倒好,明明就与韩厂公不对付,今日还特地要来找不自在,之前还当他是来趁机奉承韩厂公,争取把彼此的过节揭过不提的,谁知道他却是来惹事的,方才口无遮拦起来,那真是拦都拦不住,如今果然大祸临头了,就算彼此都是同僚兄弟,在自个儿的前程性命面前,也顾不得了。

    丁渭没想到连自己的兄弟死党们都不敢替自己说一句公道话,气得额头青筋直冒,骂道:“你们这群孬种,锦衣卫百年的威风与名声,就是让你们给败掉的!韩征,你休想空口白牙的诬陷老子,老子给皇上当伴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儿泥巴呢,让皇上知道了你竟敢如此颠倒黑白,一手遮天,定然饶不了你!”

    给隆庆帝当过伴读历来是丁渭最大的倚仗,便是上次他被连降三级,还挨了廷杖后,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毛笠也因此一直敬着他,以致他半点儿没自上次的事里吸取教训,忍辱负重不说,反而因为日日咒骂韩征时都一骂百应,让他越发恨韩征,渐渐也越发遮掩不住对韩征的恨意了。

    便是到了此时此刻,他都被拿下了,心里依然没有真正害怕。

    韩征难道还敢要他的命不成?

    至多也就是给他一点颜色瞧,让他害怕他,当众向他求饶而已,简直就是做梦,他绝不会怕他,也绝不会向他求饶的!

    韩征冷冷道:“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你谋逆犯上,本督何曾颠倒黑白过了?还随时将你给皇上当过伴读挂在嘴边,这便是你倚老卖老、恃宠而骄、大逆不道的凭仗?本督既蒙皇上信任,委以重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眼里便见不得你这样大逆不道的人!立时押到东厂去关起来,给本督仔细着审问,待该招的都招了,本督禀明皇上后,再行发落!”

    东厂与锦衣卫其实有很多共通处,从办案的风格到手段,都异曲同工,甚至连屈打成招都是一样的,北镇抚司诏狱里的刑具,也与东厂大牢的差不多。

    自然,行话也是差不多,若韩征说的只是把丁渭‘关押起来,择日审问’,便不必受刑,可他说的是‘仔细着审问’,便是可以随便用刑了。

    这话东厂的缇骑听得懂,锦衣卫的人听得懂,丁渭自然也听得懂,脸立时胀成了猪肝色,知道自己怕是再难从东厂活着出来了,疯了一般嚷嚷起来:“韩征,你这个阉竖,你休想对我屈打成招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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