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愣是与自家和安亲王府都不愿扯上干系,亦不与他姑母府上往来,也就与皇后走得近些,他到底怎么想的呢? 翌日,平亲王妃病情有了明显的起色,胸口没那么闷痛,咳嗽得也不那么厉害了。 施清如便让她的大丫鬟给她熬了清粥来,服侍她用了半碗。 平亲王妃吃了东西后,身上有了点儿力气,便让丫鬟扶着坐起来,靠在织锦金线的大迎枕上,与施清如说话儿,就问了施清如几个问题:“多大了?学医多久了?听说学医很苦很枯燥,可还吃得消?” 施清如也只是简单回答了一遍:“十四了,学医大半年了,虽有些苦也有些枯燥,学进去了倒也还好。” 便得了平亲王妃一个黑漆描金的匣子做赏赐。 她回了厢房后,背着人一看,里面竟是十张面额一千两的大通号全大周通兑的银票! 施清如烫手一般忙忙把匣子盖上了。 平亲王妃竟然一出手就是一万两,必定是平亲王世子让她这么做的,他还想干什么,她不是已经与他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吗,他竟还没死心? 还是,他是为了封她的口,让她回去后别把昨晚的事告诉督主? 那肯定不可能,督主在她心里这世上谁也比不过,别说只是区区一万两了,就算是为督主付出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所以,她必须把这匣子退还给平亲王世子才是。 可惜接下来几日,施清如都没再见到过平亲王世子,那个匣子她也只能先保管着,想着等到他们离去之前,若她还见不到平亲王世子,她就直接不顾什么‘长者赐,不可辞’了,直接把匣子退还给平亲王妃便是。 自然,韩征那边也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更别提打发人来接施清如回去了。 施清如面上不显,仍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心里却是闷得难受,看来她果然高估自己了,她在督主心目中,真的什么都不是! 她难受,宇文皓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整整七日,施氏到他们王府整整七日,韩征那边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看来的确不用再在施氏身上白费时间了! 不过施清如要退给他那一万两银票时,他也没要,只说是给此番常太医和她师徒两个的诊金,还委婉的希望施清如能把一些事一些话守口如瓶。 宇文皓事先哪里会想到施清如这般难搞定呢? 虽然他的想法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纵施清如回去原话学给了韩征,他也没什么可怕的,他可没说半句韩征的坏话,反倒一直在示好。 但他给施清如开出的条件,尤其是几乎明示她将来可以当娘娘、生皇子公主,那不是挖韩征的墙角,让韩征头顶冒绿光吗?是个男人都不能忍,韩征虽不是男人,定也不能例外。 不过这种事施氏只要是个聪明的,想来也不会告诉韩征,韩征多疑都知道,她要是说了,韩征反倒疑上了她,她岂不是表忠心不成,反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何况还能有一万两封口银子拿,她除非傻了,才会一字不漏把他的话都告诉韩征……吧? 施清如却仍坚持把匣子退给了宇文皓。 不该她得的银子,她是绝不会要的。 不想等坐着平亲王府的马车回了都督府,在门口下车时,车夫竟赔笑着,猝不及防又把那匣子塞给了常太医,然后驾着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弄得常太医满脸的愕然,待打开匣子,看见里面的银票后,就更是大惊失色了,低声问施清如:“徒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施清如苦笑一声,待进了门后,只得把事情大略与常太医说了一遍,末了叹道:“这下可要怎么才能把东西退回平亲王府呢?” 常太医反倒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事出有因,那你先收着,等回头告诉了韩征后,看他怎么说吧。”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