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到了冬天自然尤其难熬,这几年冬天几乎都是在病床上熬过的,也都是常太医给他治的病。 可昨儿常太医便说永昌老侯爷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他今日去只是瞧一瞧他,再给他换一张方子,应该不到午时就会回来,这马上都未正了,人却还没回来,不会是路上出什么意外了吧? 施清如一直等到酉时,都不见常太医回来,心里已是着急到了十分。 正打算各处去问问,江院判进来了,与大堂里众太医道:“平亲王妃突发疾病,把常太医接到了平亲王府住下,只怕三五日内,是回不来了。少了一个人,大家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都给我打点起精神来,好生把接下来两个月顺利撑过,届时皇上与贵人们自然记我们太医院一功,自然也少不了各自的好处!” 待众太医都恭声应了,继续忙各自的事去后,方又与施清如道:“施清,常太医只带了一个药童在身边,平亲王妃病情据说很急,怕是忙不过来,你收拾一下,也去平亲王府,这几日好生听常太医吩咐吧,平亲王妃身份尊贵,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们太医院可都得跟着吃挂落,断不能有半分的疏忽与懈怠,记住了吗?” 施清如见常太医过时不回,除了担心天冷路滑,他路上出个什么意外,还有另一层担心。 永昌侯府与平亲王府比邻而居,她惟恐平亲王府会以此来做什么文章,她这些日子但凡进了太医院,不到常太医交班的时间,一次太医院的大门都没出过,便是在太医院内,也尽可能不让自己落单,就是不想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她眼见几日下来都无事,已快放松警惕之时,平亲王府还是出手了…… 然而院判大人有令,施清如也不能不从,只得应了“是”,“我收拾好了,便即刻去往平亲王府,听常太医吩咐,只是院判大人,我一个人要怎么去平亲王府呢?” 江院判道:“我已着人去请内务府备车了,你等着即可。” 说完暗自松了一口气,施清肯配合就好,一边是权倾朝野的厂公,一边是堂堂亲王府,将来有一半可能问鼎那个至高无上宝座的,他是哪一边都得罪不起,亦不敢多问多想,只能把人弄出太医院,由得他们自己斗法去了。 施清如见江院判连车都给她安排好了,越发婉拒不得了,笑着应道:“真是有劳院判大人了,那我这便收拾去了。” 一边收拾,一边皱起了眉头。 这事儿她得即刻请人去告知一声督主才是,可她认得的人少……不过督主和小杜子都说过,皇城内一日里发生的大情小事,司礼监都了若指掌,就算她找不到人去递话儿,他们应当也很快就能知道她和师父去了平亲王府吧? 而且也有可能是平亲王妃真病了呢,贵人都忌讳这些,谁会平白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 退一万步说,这真是冲着她、冲着督主来的,他们说什么她都装傻充愣便是,他们现在势必还不敢跟督主撕破脸,自然事情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所以,实在不必杞人忧天,还是到了平亲王府后,再随机应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一刻钟后,内务府的马车备好了。 施清如便随来人一起去到西华门上了车,直奔平亲王府而去,然后见到了常太医。 平亲王妃却是真病得不轻,前两日还只是咳嗽,胸闷,只当是犯了老毛病,便只是吃着配好的丸药,悉心将养着,没有传太医。 不想今儿起来病情就加重了,浑身发热,呼吸困难,又咳又吐的,炭里还带了血丝,直把左右服侍的人都唬了个够呛,忙忙回了平亲王,平亲王又忙忙打发了人去请太医。 却是刚出门,就遇上永昌侯府的人送常太医出门,自然也不用再舍近求远,等太医院派太医来了,直接便把常太医请进了平亲王府去。 施清如见到了师父,心总算安了一半,等知道平亲王妃的病情后,剩余那一半犹没能安下去的心又安了一半,低声问常太医:“那师父,我们大约几日能离开平亲王府?” 常太医虽不知道那日施清如“偶遇”平亲王世子兄妹的事,对平亲王府与安亲王府也自来是敬而远之的,没办法,立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