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此言差矣,你姓陈,我姓施,我娘姓祝,你娘姓张,我们怎么可能会是一家人,怎么可能会是骨肉至亲?至于你说的要不是令堂与令舅一心为我筹谋,我也不能有如今体面风光的好日子过,这倒是,我如今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在都督府也是人人都敬着,实在比当初在施家时,日子强出了不知道多少倍。既然陈小姐这般羡慕我如今的好日子,那我回去后便禀了督主,将陈小姐也接到都督府与我做伴儿吧,反正都督府家大业大,再多养你们主仆几个人,也不过就是添几双筷子的事儿而已。” 陈嬿的脸一下子白了,越发恨不能喝施清如的血吃施清如的肉。 却更怕施清如回去后真回了韩征,把她也弄进都督府去,贱人在都督府据说是真的体面,足见韩公公有多宠爱她,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岂不是把她的一辈子都给毁了? 施清如见陈嬿不说话了,又笑得一脸恶意的看向施兰如,“施三小姐你呢,要不要也去都督府与我做伴儿,过与我如今一样的好日子啊?” 因今日是祝氏的忌日,又是去佛门清净之地,施清如打扮得自然很素净,不过一身素绫袄裙,外罩灰鼠披风罢了,头发也只简单挽了个纂儿,戴了两支素钗,便是手里的手炉,瞧着也很不起眼。 可即便是如此简素的妆扮,依然能让识货之人一眼便看出她这一身只是看着简单罢了,其实所值不菲,不然方才掌柜的也不能只看了她一眼,便那般殷勤了,正阳大街哪家的掌柜没练就一双利眼? 施兰如虽没有掌柜的那样一双利眼,进京大半年,也早今非昔比了,自然也能看出施清如如今的日子委实过得不坏,穿戴得好罢了,关键她那白里透红的好气色,若日子不顺心,怎么可能? 心里因此很是不忿。 怎么施清如到了哪里,都能把日子过好,半点委屈不着自己呢? 那韩公公恶名远播,东厂更是人人都杀人不眨眼,她在那样一个地方,跟的又是那样一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太监,应该日日以泪洗面,生不如死才对啊! 为此当初施兰如与施老太爷施老太太知道了施清如原来不是去嫁人,不是去过好日子,而是被送给了一个太监后,还曾惊喜称愿了好久,说她都是活该,都是报应,大伯/长子真是好生为他们出了一口气,——谁知道施清如竟然跟了一个太监,也能活得如鱼得水呢?那她还怎么为娘和弟弟们报仇? 还是想着就算施清如如今气色再好,再体面风光,那韩公公终究只是个太监,她是没有未来的,自己还有报仇的希望,施兰如心里才好过了些。 不想施清如就问到了她头上,她不由怔了一下,方慌忙道:“我、我、我就算了吧,我这么笨,没的白让二姐姐……您和韩公公见了烦心,何况,我身上还带着孝呢……” 施清如就“哈哈”笑出了声来,笑罢转向陈嬿冷冷道:“陈小姐既然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是怎么有脸说出方才那我能有如今好日子过,都是靠令堂令舅一心为我筹谋这样的话来的?既是好日子,你怎么不愿意去过?我懒得再与你废话,也请你回去转告令堂,还有令尊——倒是没想到,陈小姐还挺能屈能伸的,从来没叫过施大人一声‘爹’的,今日为了弹压我,竟肯叫施大人爹了,施大人和令堂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冷哼一声,“请你回去告诉他们,我与施家早没有任何关系,以后让他们不要再打发人送东西去都督府,弄得不知道的人见了,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也请转告他们,不要再奢望那些有的没的,便是督主肯赏他们,我也定会劝督主不给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世上可没有卖了别人,还要别人心甘情愿帮着数钱的好事,让他们尽早死心,当然,陈小姐也尽早死心!” 听说张慕白下个月就要成亲了,陈嬿的亲事却至今高不成低不就的,没有着落,她倒要看看,这辈子没了她给她垫脚,她最终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陈嬿闻言,脸色一下子由白转为了青。 既为施清如讽刺她叫施延昌‘爹’,若不是为了以孝道人伦来拿捏她,她怎么会这样委屈为难自己? 也是想到了这几个月自家每每送东西去都督府的情形。 端午中秋这样的大节自不必说,礼物都备得厚厚的,便是不年不节的,也都有礼物送到都督府,给施清如的更是尤其别致,好些衣料首饰连她娘都没上过身,就为了她,只能白白便宜给施清如。 可施清如竟然全部拒之门外,一样都不肯收,连都督府的礼物也不许都督府的人收,更别提见她娘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