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年少无知,情窦初开的,被他勾得意乱情迷,会是什么难事不成? 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如此看来,韩征这趟远行,倒也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正好可以趁如今小徒弟还懵懵懂懂,只怕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异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让她忙碌起来,人一旦忙碌起来,哪还顾得上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时间一长,自然什么都淡了,也什么都忘了。 常太医心里有了主意,面上却是什么都不表露出来,只笑着问施清如,“怎么了,一脸没精打采的,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 施清如听见师父问话,虽心里仍怏怏的,少不得也只能打点起精神来:“睡得还不错,多谢师父关心,倒是我占了您老人家的床,倒害您受累,只能在桌子上趴一会儿,趁这会子时辰还早,师父要不去值房再歇一会儿?” 常太医笑道:“不了,我觉少,趴一会儿就够了,何况今儿白班的太医们该来了,见我都这个时辰了还在睡,岂不是得当我睡了一夜,我这一夜不白熬了?你就别担心了,师父心里都有数。倒是昨儿你看的医书,看得出了什么体会没,说来我听听。” 施清如见师父说考自己就考,一时哪还顾得上旁的,忙正色道:“回师父,我倒真有几点浅见,还请师父指正……” 师徒两个说着话儿,天渐渐亮了起来,今日该当白班的太医医童们也陆陆续续都到了。 常太医遂让施清如打住,师徒两个一前一后回了大堂,待用过早膳后,又是一日的忙碌。 一直到傍晚时分,常太医与是夜当值的太医交了班,方带着施清如出了宫去。 常太医上了年纪的人,连熬两日一夜,早撑不住了,回家后草草吃了点儿东西,也就睡下了,施清如待他睡下了,方坐车回了都督府去。 虽心知韩征必定早已离了京,这会儿指不定都离京百里开外了也未知,让算着时辰等在二门的桃子扶下马车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督主他,他昨儿今儿都没回府吗?” 果然听桃子道:“督主今儿一早就出京去了,听说少说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呢,小姐竟不知道不成,不是听小杜子说,凌晨去太医院见过您吗?” 施清如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甚至放眼望去,觉着整个都督府都空了似的,无精打采的应道:“对,小杜子凌晨是去太医院见过我,也说了此事,偏我忙起来,就给忘了。好了,回屋去吧,我累了。” 桃子便忙扶了她往回走。 一时泡了热水澡,又喝了桃子特地给熬的银耳汤,施清如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却仍是看不进去医书,在太医院、在常太医眼皮底下,她还能强逼自己集中精神,这会儿在自己屋里,绷着的那根弦无形中便松懈了下来,自然再集中不了精神了。 遂拿了针线篓子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给韩征纳做靴子的鞋底来,一时想着这马上就要真正冷了,也不知道督主带够了衣裳鞋袜没?要是自己手脚再快点儿,手艺再好点儿,不早就做出几双靴子来,这次督主出远门不就可以穿了? 一时又禁不住自嘲,她那手艺还是算了,督主可看不上,何况督主如今还恼着她,就更不会穿她那既不好看,只怕也未必舒坦的靴子了……想得太出神,指尖忽然一痛,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就见已有殷红的血珠渗出了。 桃子忙放下自己的针线棚子,上前急道:“小姐这也太不小心了,肯定很痛吧,我给您拿药去。” 施清如把手指往嘴里吮了一下,道:“不用拿药了,马上就能止血了。” 果然片刻之后,便再没有血珠渗出了,只仍火辣辣的痛就是了。 桃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小姐想什么呢,我看您打回来起,就一直精神恍惚的,是累了吧?要不就早些歇了吧?” 施清如也无心再纳鞋底了,却也睡不着,便摇头道:“还是等会儿再睡吧,明儿师父让我辰正过去即可,可以多睡会儿,也不知道、也不知道……” 想说也不知道督主这会儿怎么样了的,话起了个头,便意识到了不妥,忙忙打住了。 桃子却已猜到她想说什么了,到底主仆两个朝夕相处,比谁都亲密,小声道:“小姐是想说,也不知道督主到哪里了吗?小姐,我说句我不该说的话,您别恼啊,您对督主,是不是太过上心了些啊?我不单只是指在吃穿住行上啊,我是觉着小姐您是不是对督主那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