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快意的暗芒。 老和尚的安魂经已经念到最后一遍。 再过一盏茶的时间,这里便会彻底沦落任他凌虐。纵使鞭墓戮尸,也无人能拦。 遥望正后方的宗门大殿,古凌昭心里清楚,那些被禁制住的天罡门余孽尚且还没有完全绝了生机。 尤其是那个当众将他脸面踩在脚下的白景墨,除了真元力耗尽以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这却正是他故意为之。 目的,就是为了让白景墨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将他引以为傲的宗门一点一点,压的支离破碎,碾成碎片。 “言哥,让右边的道友让开条路吧!”故意露出一份怜悯的神色,古凌昭轻轻拉住身旁洛妄言的衣袖:“毕竟这是白家的宗庙。他们为人虽不甚磊落,对祖先总该存些敬意。好歹是世交,总要给人个观礼的机会。” “你啊!”洛妄言叹了口气,不忍拒绝,转头吩咐身后弟子去办。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大的心胸!面对如此卑劣之人,也能顾念旧情。古道友果真不愧竹韵公子胜名,有君子之风!”周遭观礼之人听闻二人对话,不由得对古凌昭投出钦佩的眼神。 就连诵读安魂经的佛修也暗自点头。觉得古凌昭天性纯良。 洛妄言的弟子动作很快,不过几息之间,观礼群的右边便被空了出来,正对着天罡门弟子被关押的大殿。 大殿中神智尚存的弟子看着被破坏殆尽的宗庙,眼神充满了屈辱和绝望。 天罡门门主更是怒火攻心,喷出一口血便颓然倒地,生死不明。 可这样惨烈的情景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因为在他们眼里,这是天罡门罪有应得。 连世交托孤的幼子都能恣意欺凌,甚至在贪墨了遗产之后,还把人赶出宗门,意图害死,简直罪大恶极。 看着周遭众人眼中的唾弃,古凌昭兴奋的咬住下唇,半阖眼帘,做出一副不忍之态,可实际上却是无比舒爽。 快了,就快了!古凌昭在心中默念。 此刻安魂经已经念到最后两节,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是开棺迁灵之时。昔年寄人篱下之仇,也终将得报。 激动的情绪沿着血液在身体中游走动荡,纤弱的指尖也不自觉的随之战栗。 古凌昭已经等不及要看看天罡门这些势利小人尊严扫地,痛哭流涕的模样。 尤其,是那个自持甚高骄傲至极的白景墨! “漫多啰,跋陀耶,娑婆诃。”九十九遍安魂经终于念到了最后一句。 古凌昭屏住呼吸,紧抿的下唇愈发显得红艳,只等佛修最后一个字落地,他便命令开棺。 而被禁制在宗门大殿内的天罡门弟子也已经濒临疯狂,他们拼劲全力试图打碎禁制,却毫无效果。 曾经的修真界第一炼器大宗,现在小南天唯一的炼器宗门,却连自己的祖宗陵墓都无法护住,卑微低贱宛如蝼蚁。 这是何等的屈辱,何等的绝望! “吉时已到,动土开棺!”将未出口的冷笑藏在心底,古凌昭饶有兴致的看着天罡门弟子垂死挣扎的卑微模样,残忍暴虐的快感让他全身的毛孔都随之舒展开来。 负责掘土的修士已经高举搞头,准备将天罡门宗族石碑敲碎。 木已成舟,不存在任何逆转的可能。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凄厉的凤鸣自九霄之上传来,情势陡然突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