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得,凤长宁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回忆的执念和影子,是全数美好的过往凝结。当他看到凤长宁不是他认定中的样子后,他对于凤长宁就已经不怎么执着了。 或许月镜楼比月镜宸更加适合坐在高位上,他的血脉里流淌着的,才是真正的,带着冷漠而矜持的皇家血脉,对于女子,他永远不会如月镜宸那般,认定了,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爱过凤长宁,或许现在仍有好感,仍有怜悯,甚至他愿意为她来到这肮脏的地牢,但他绝不会为凤长宁违抗圣意,违抗母命,更不会娶凤长宁这样的罪臣之女身份的人做王妃。 凤长宁突然口中,流出血来! “长宁?长宁!长宁!来人!”月镜楼一愣,随即大声呼救,他握住凤长宁的手不敢松开,感受到那人的温度,似乎在渐渐变冷。 “凤长宁!你居然藏了毒?你不许死!”月镜楼当真是慌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这样的慌乱,明明他现在应该已经不再那般喜欢这女人了! 可为什么,心这么痛呢? “东阳王,你不要恨我,也不要怜惜我……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看着远处有狱卒奔过来,凤长宁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我恩将仇报,我阴险毒辣,根本不配为人,也不配做她的妹妹了……我不敢奢求她原谅我,我只求,下一世,我当牛做马,弥补这一世我对她造成的伤害。东阳王,喜欢上你,从来我就不后悔,我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与你在一起了,干脆,就先走一步……我一意孤行,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凤长宁!你敢死,我绝不原谅你!你给我撑住,御医马上会来了!你撑住!” 常逾和狱卒们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都是一愣,随即常逾果断地道:“先叫御医!” “是!” 可还是晚了。 凤长宁咬破的是藏在舌.头底下的毒包,里面装着的,正是那断肠。毒性极烈,见血封喉,凤长宁没多一会,就只是有进去的气,没出来的气了。 御医到了之后,凤长歌的尸身已经冷了。 东阳王好像受了不小的刺激,一直怔怔的。 常逾可怜似的看了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爷,节哀。” 月镜楼木呆呆地道:“我没法救她,我不能娶她,她怎么这么傻?她怎么这么傻?” “现在最起码你的嫌疑是洗清了,王爷,她最后的那番话,我们都听到了。”常逾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劝人,干脆说道:“等回头在奏折里,我会替你禀明皇上,再也不会有朝臣们说你的不是。” 月镜楼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口中喃喃地念叨着不知什么东西。 常逾附耳过去听,却见是一首小诗。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