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是。”刘小海恭敬地给月镜宸磕了个头,退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此番得势是借了谁的势,若不是月镜宸拨乱反正,恐怕他还待在那黑漆漆的浣洗司。从前先帝的亲信大多被放了出去,剩下不起眼的都被下到了六所里,那都是下等人做粗活的所在。刘小海是千公公的徒弟,照宫里的规矩是要叫千公公一声干爹的。千公公当初很喜欢刘小海,是打算让刘小海为自己养老送终的,刘小海的教导自然也是一等一的,是擎等着接千公公的班,等着顶到皇上身边儿的。 也正因为如此,千公公去了,皇权倾覆转换,他的日子才连下等奴婢都不如。 他还以为自己今生就已经没指望了,哪知道月镜风的皇位,也没坐多久。 可见这世事无常,就没有个一准儿。 刘小海把司徒炎给领了进来,路上司徒炎想借他的口打探摄政王的心情喜好,刘小海哪里敢说?宫里面的贵人忌讳这个,怕遭了害去,现在谁要是敢坏月镜宸的事儿,那就是跟小海公公过不去! 刘小海笑眯眯地不得罪司徒炎,可一张口就是:“奴才不过是个伺候左右的下人,摄政王的心思,那是山一样的高海一样的深,奴才可瞧不出来。” 司徒炎心里恼火这刘小海滑不留手,但也没法。 他进了御书房,一掀下摆就跪下去,给月镜宸磕了头。按说他是阁老的身份,品阶上就比摄政王低了半阶,可以不用如此,但先前有了自己墙头草般的动作,司徒炎也怕月镜宸秋后算账,便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把这个头给磕了,甚至还磕得格外地响。 月镜宸坐在案几后没动,结结实实地受了他的礼,随后才站起身来,绕过案几去扶司徒炎。 “阁老特地前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教导本王。” 司徒炎不敢托大,低着头道:“摄政王殿下,教导不敢当,只不过确实是有些事,想问摄政王的意见。” 月镜宸眼中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他心思,更显出几分深不可测来。 “阁老但说无妨。” 司徒炎故意长叹了一口气,面色上显出几分悲凉来,说道:“摄政王殿下,这事情与小女有关,您是知道的,当初那贼子当权,为了稳固朝堂,强娶小女,虽然没有令他得逞,但小女的名节好歹是受了损害。” 他张口不提他是如何思量着要做皇亲国戚,将宝押在月镜风身上的心思,将一盆脏水半滴不落的全扣在月镜风头上。 反正现在月镜风没法站出来辩驳他,他愿意如何说就如何说。 月镜宸心里明镜似的,却也不答话。 司徒炎见月镜宸不接话,他这半截话头就没人往下引出下文,活像喷嚏打不出来那般的难受。 但月镜宸可以冷着他,他可不敢冷着月镜宸。司徒炎厚着脸皮,假装看不出月镜宸那冷淡的态度,开口说道:“殿下,您是知道的,小女现在的亲事等于是搁置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