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光想着老屋,把女婿给忘了。女婿在家人面前还好,话挺多,可在村里头,十句话他能回一句就相当不错。要是闺女不在家,家里来了人,还真有些不太妥当。 胡大夫在东厢坐着,村里头都知道,胡大夫住在曲家的东厢呢。都会到东厢坐坐,说说话,顺便去正院里和曲家夫妻俩说两句。 小悠悠听着赶紧说话。“姥姥,我要陪弟弟。”她一个人才不去老屋呢。 “娘。你可以邀着大伯娘到村里各家各户走动啊。”阮初秀说了声。 阮永氏道。“你大伯带着哥几个呢,留你大伯娘在家里坐着。” “喔。业山也是跟着大伯他们?” “没有。业山领着二房和三房的孩子,你大伯带着俩个儿子和明志。” 娘俩正说着话呢,院子里又来了人,先去了东厢,稍坐了会,就过来了正院,热情的喊着。是相熟的人家,村里的付家,阮初秀雇了付家婆媳做胰子,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情分处得不错。 “听说家里春上准备建青砖瓦房?”阮永氏窜门时听到了这话,就拿出来说说。“看样子,种西瓜还真是挣钱呢,这日子算是有了盼头。” 付家婆子笑笑。“都是老天赏饭吃,近些年,风调雨顺的,要是有好的良田,还真不想种西瓜,挣钱归挣钱,到底是累了些,不如种庄稼实在呢。” “种西瓜跟伺弄庄稼比起来,要难得多,庄稼祖祖辈辈这么多年下来,都熟悉着呢,哪像这西瓜啊,端得看运气,提心吊胆的。”付家媳妇接了话。 阮初秀笑盈盈的道。“总归是过了最艰难的坎,往后只会越来越顺。” “借着悠悠娘吉言啊。”付家婆子满脸笑意的应着。 阮永氏感叹了句。“做人呐,还真是要厚道些才行,老天都看在眼里,总会苦尽甘来。”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那些个黑心肠的,老天早晚得收拾着。”付家媳妇说得愤愤然。 付家婆子看了眼阮永氏。“初秀娘也听到那些闲言碎语?要我觉得啊,既然有了这声音响起,还真要上上心。” “付大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阮初秀听着有点懵,同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喔。悠悠娘不怎么在村里窜门,怪道还没听到这话呢,估摸啊,明儿个就能知道。”付家婆子说着,想想反正不说,明个自然也能听到,还不如说出来呢。“上午我们娘俩在屋里守着,有人过来窜门,道家长里短时,说起一个事来。” “说陈寡妇病得这么厉害,总是不见好,八成得用冲喜来去去晦气。正好,陈举子的媳妇生孩子时,不是伤了身子嘛,陈家三代单传,可不能断了香火,尤其陈会子如今这般有出息,用着冲喜纳个妾,一举两得了。” 阮初秀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个事,瞪圆了眼睛。真是有千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敢肯定,这风声定是为人故意传出来的! 万万没有想到,陈寡妇会整这么一手。这事,可就棘手了。 这块老姜,真是辣啊!真不亏是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将儿子养大成人的妇人。 “谁谁说的这话?有这么戳心窝子的?让如秀怎么办?”阮永氏太过慌乱,说话时声音都拔高了,透着股尖锐。 要是让大嫂听到这话,也不知能不能承受的住,她无比的忧心。本来近段为着如秀的事,大嫂就愁白了头发,吃不好也睡不香。 “不知道呢。昨儿还没有,也不知是哪个长舌妇乱嚼的舌根子。”付家婆子叹了口气。 这话说得毒啊,这是逼着阮家同意陈家纳妾呢。听说如秀不想让陈举子纳妾,陈举子自己也不愿意,还说出绝不纳妾的话来。哪想,会出这么桩事。陈寡妇的病如果一直没有好转,陈家恐怕迟早得纳妾。 想想还是庄户人家好,便是生不了,有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