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姑娘出嫁后,回趟娘家,还要特特给出嫁多年的小姑备份礼呢。她要是知道你今个也回,肯定把礼给备着。” “什么叫没想到,压根就是眼里没有我这小姑,你以为我稀罕这礼啊,也就那么点东西,我才不稀罕。我年年都是十六带着家人回趟娘家,看看爹娘兄弟,这么多年,风雨无阻,她要是眼里有我,给各个长辈备礼时,就该想到我这小姑子。”阮宜秀听着大嫂的话很不得劲,硬气的连大嫂手里的中秋礼也没接,冷言冷语的呛了回去。 说着还不过瘾,喘了口气,阮宜秀继续接上。“大嫂你有些话,说着我可就不爱听了。别说给小姑子备礼,也没见谁说过中秋节,还得给隔房长辈备礼。她如秀既然一碗水要端平,那就把事情做得漂亮点,独独把我给漏下了,算个什么事?是嫌弃我这小姑呢?不欢迎我回娘家呢?”越说越气。“不就是仗着嫁了个秀才,连小姑都不放在眼里,也对,侄女打小就觉得自己是个天仙般的人儿,从来都是高高在上。” 阮程氏乐得自家闺女和大儿媳掐起来,嘴上没敢说,心里却暗暗想,她这大儿媳不也仗着自个闺女嫁了个有出息的秀才,连婆婆都不放在眼里,屡屡被热脸贴冷屁股。要不是老伴在旁边盯着,她还真想捋了袖子和大儿媳好好叨叨,越来越不像话! 阮张氏向来喜欢看热闹,看着自家俩个妯娌不开心,她心里就舒服。只可惜眼下,家里事事都听大儿子,他说个甚就是甚。都没得机会上跳下窜,就怕惹恼了大儿子,往后大儿子有出息了,不孝顺她这当娘的。 唉,多难得啊。总算有了热闹可看。还是小姑子给力,继续加油!阮张氏恨不得拿把瓜子坐在旁边边嗑瓜子边看。如秀这死丫头,别以为她不知道,惯会装腔作势,嫁给了陈秀才后,就越发明显,好像她多高人一等似的,明明也是个泥腿子出身。 阮程氏坐着当木头,阮张氏沉默着不语,阮永氏倒是想说两句,可她嘴拙,自来不会跟人吵架。再者大嫂和小姑一来一往说的飞快,她想插也插不上话。阮如秀见母亲出了面,她索性顺水推舟将自己抽了出来。 最后还是阮老头见大儿媳和小女儿吵的越来越厉害,猛得拍了下桌子,瞪着眼睛骂。“不像话!还要不要过这中秋节了?不想过了,都各自收拾收拾回自己的家去,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不闹点事就舒服了?” “爹。我可是高高兴兴回娘家看你们俩老来着,这多年你看我哪回闹过事?分明就是如秀这丫头,非得厚此薄彼,爹换你你乐意?一屋子坐着手里都拿着漂漂亮亮的中秋节礼,都在夸着如秀怎么懂事怎么知礼,唯独我这一家子坐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不明摆着没将我这小姑放眼里,我能好受?我还能坐得住?”阮宜秀说着都哽咽了起来。 阮永氏讪讪然的接话。“她小姑你莫气莫气,这也是桩误会不是,如秀年岁也不大,才十五呢……” “什么叫误会?他俩刚进院子,我就在外面站着,还喊了我呢,还停了会说了话呢,她要是心里头有我这小姑子,就该知道,留份礼给我,先把面子给全了,她分明就是想落我的脸。”阮宜秀气急败坏的指着沉默的阮如秀。“看看她,连句话都没有,再看看大嫂,说是赔礼,那叫赔礼啊?阴阳怪气的,真以为我多稀罕呢。” “大哥大嫂不想要我这妹子,侄女不想要我这小姑子,明说就是,爹娘要是不想要我这闺女了,也明说出来,我还要点脸,不会上赶着过来。嫁了个秀才了不起啊?”阮宜秀气吼吼的说完,起身就往屋外走。 跟阮程氏的脾气可真是无二般。自个站住理的事,非得闹得出结果来,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谁说的,宜秀啊,你干嘛呢,这可是你娘家,虽说你出嫁多年,你也是爹娘的心头肉啊,怎么就不认你了,说什么胡话呢,想气死我啊?”阮程氏立即起身将闺女拉了回来,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你就坐在这里,想走哪里去?” “小姑,没有给你准备中秋礼,是我的不对。”阮如秀知道自己不站出来说句话,今天这事是没法了,心里跟吞了只苍蝇似的,本来是想看初秀夫妻俩出丑,结果,倒让别人看了场好戏。 阮文善适时出面打着圆场。“行了小妹,如秀都赔了礼,你也别抓着不放,今个咱们难得齐聚一堂,开开心心的,别把好好的团圆气氛给坏了。” “老姑老姑,吃糖。”小明志被母亲推了出来,甜甜的笑着,扬着手,手里拿着个蜜角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