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夜里,山间的夜里尤为的寒冷,碰着刮风下雨的天时,满耳朵都是呼呼的风声,沙沙的树叶声响,偶尔传出道兽鸣兽吼,分外的惊悚。 阮初秀却是不怕,她有甚可怕,自家男人厉害着呢,窝在男人暖烘烘的怀里,被他的大手轻轻抚着后背,睡得别提有多踏实。 “你胆子不小。”某日夜里,恰巧刮着大风落着大雨,还有不知名的野物在叫唤着,曲阳怕媳妇被吓着,将她往怀里搂紧的同时,又不着痕迹的捂着她的耳朵,另只手依旧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脑袋里正寻思着说点什么话,就听见媳妇在好奇的问他,什么在叫?叫得怪渗人,心里慌慌地,说完,她还往他怀里钻了下,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他听到了她的笑声,才知她不是真的怕。 阮初秀有点儿得意。“那是。我得天花时都是住在山洞里的。” 这段委屈的往事,却被她拿出来当成英雄事迹。曲阳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真勇敢。”有模有样的夸了句。 “我跟你说,我如果胆小点,咱们就成不了夫妻。”阮初秀从男人怀里抬起头,看着他,说的很直白。 不知从何时起,曲阳发现,媳妇对他是越来越随意,态度和之前有点微妙的不同,他不知要怎么来形容,却觉出这是好事。“对。都怕我脸上的疤痕。”他知道的,不仅仅是姑娘,连妇人和汉子都有些怕他。 “有什么可怕地。”阮初秀伸手抚着他的脸,细细地扶着他脸上的疤痕,美滋滋的说。“我当时看见,就觉的这疤痕看着有点可怕,再仔细看看,反而觉的很显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曲阳被她说的心口发热发烫,握住她的手,放进了被窝里。“手别露在被子外面,夜里冷。” “我不觉的冷,手是热的。”阮初秀淘气的又在他下巴飞快的摸了把,跟个流氓似地,摸完赶紧钻进被窝里,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还不睡?”听着她说话,还挺精神。曲阳想想又道。“是不是风声太大?还有雨声?” 阮初秀笑了两声,透着股欢喜劲。“不是。下午咱们睡了一个时辰,你忘了?” 今天下雨,下雨天只能呆在屋里,小俩口腻腻歪歪的闹着玩儿,闹着闹着有点过火,遂赶紧停手,盖着个薄被子,紧紧的窝躺在藤椅里,慢慢悠悠地说着话,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雨声其实很助眠的,一点都不吵。”阮初秀在下雨的夜里,总会睡的格外沉。只今个白天睡多了些,晚间又睡的早,这会还没睡意。 曲阳仔细的回想下,每个下雨的夜里,似乎媳妇总会睡的更好些,他放了心,低头亲了下她额头。“该去镇里把秋衣置办好,还有鞋子。” “娘已经把尺寸拿走了,咱们要是到镇里置办,她指定得念叨咱。”阮初秀没办法,拗不过母亲,只好把俩人的尺寸告诉她。心里暗暗嘀咕着,原主的倔劲儿,八成就是随了她母亲。“你出面说说呗。” “咱们先置办好秋衣,然后再和娘说衣裳已经买好,我来说。”曲阳深知丈母娘的性子,觉的他出现确实比媳妇出现要更好说话。 阮初秀带点儿看劲不嫌热闹大的意味,笑呵呵的说。“阿阳哥,这可是你说的喔,等娘叨叨你时,你可得顶住。” “顶住,你就好好地站在我身后。”曲阳话里含笑的说着。 夫妻俩商量的很好,却不料,这雨有点儿出乎意料,前前后后连续下了近八天。地里的庄稼可就遭了秧,汉子们也跟着受罪,得日夜都到田地里看看水位,雨下的大,水位太深,庄稼会受不住,就得堆沟排水。 好在第九天的清晨出了太大阳,正好是进十月,这日头啊,热热烈烈得晒个十来天,地里的庄稼就可以收割。虽说下半年雨水稍稍偏多了些,可汉子们把庄稼伺候的很好,庄稼长得都相当不错,收成啊,比上半年差不了多少。 辛苦没白费啊! 天初初放晴,在山里窝了近半个月的阮初秀曲阳收拾收拾,拎着野物和蘑菇有说有笑的下村回阮家。 前段时间雨水不停,阮永氏惦记着闺女,她可没几件衣裳呢,山里比村里要冷些,想着,就掏了钱决定给闺女和女婿做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