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尚梅浑身发抖,呜呜哭出了声,推开拉扯她的老师就往外跑。 “真是的...韩老师你没事吧。” “年轻人,道德败坏,唉唉!” “韩老师,要不去医院吧。” 韩念念摆摆手,“没事,我拿热毛巾敷敷脸。” 下班回家,还是被方知行看出了不对,仔细看了看她脸,面色一变,“你被谁打了?” 韩念念叹气,挑重点把情况跟方知行说了遍,末了道,“我给了她两巴掌!” 方知行顿时哭笑不得,“这种事还值得骄傲?” 铁皮炉子上热水滚开,不急着搅面粥,方知行扔了个鸡蛋进去,煮开了剥开直接要往韩念念脸上覆。 “等等等...”韩念念赶紧挡住他手,“直接覆多浪费!” 赶忙找条干净毛巾裹上,笑嘻嘻道,“这样覆完还能吃!” “真服了你。”捧着她脸仔细看了看,方知行不高兴蹙眉,“这个巴掌我不会让你白挨。” “哟哟哟,还要给我报仇呀。”韩念念挤到他怀里,不客气坐他大腿上,找个舒服的姿势斜趴着,任由方知行给她敷脸。 “算了方书记,我也以牙还牙整了她,只要她不招惹我,懒得再搭理她。” 方知行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以后她再找你麻烦,记得跟我说。” 韩念念舒服的眯眼,懒洋洋的哎了一声,蓦地又想起了什么,摸着下巴奇道,“说起来,我好像再没见过婆婆的继女来闹事了,难不成那婆娘是转了性?” 方知行闷笑,“估计在劳改队转性。” 韩念念惊讶到瞪眼,“好好的,怎么去了劳改队?” 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据说手段极残酷啊。 方知行耸肩,“谁知道,可能是干了什么坏事。” 反正是不相干人,韩念念也没多问,自己接过毛巾敷着,推推方知行,“方书记,我饿了。” “要不就不做饭了,去方大兴让黄师傅蒸两屉烧麦?” 韩念念直咽口水,来了精神,“好啊,饿死了饿死了。” 虽然曹尚梅跟个癞蛤蟆似的恶心到了韩念念,但好在她这人健忘,吃顿饭的功夫把曹尚梅抛到了脑后,下午照常上班,办公室气氛依旧融洽,少了一个人谁也没太在乎。 一晃眼就到了周三,说定打结婚证的日子。 大清早,韩念念还在睡梦中,就被敲门声给吵醒。 “念念,起床了!” 敲门声锲而不舍,大有她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架势。 韩念念眯着眼下床开门,“大清早,你不睡人家还要睡呢!” 瞧见她身上穿的衣裳,又是露胳膊,又是露腿,赶忙关了大门,掐住胳肢窝,把人抱回屋里床上。 翻箱倒柜找衣裳,“穿列宁装怎么样?正式一点。” “都六月了,大街小巷哪还有人穿这么厚的列宁装啊!” “哦。”又翻出一件,“这件黄格子罩衫?” “不要,太土了,我就没穿过几回。” 那继续翻找... 韩念念坐床沿上,两条大白腿不停晃荡,上下打量了方知行,白衬衫扎在西装裤里,难得穿了双皮鞋,头发也梳得整齐,典型的三七分。 “我穿跟你一样的!”从床上跳下来自己找。 白衬衫,黑色布裤,天太热懒得穿皮鞋,直接穿上叶兰英给她做的带襻井口鞋,麻花辫梳两根,火速打扮好,出去挽上方知行胳膊,“走吧方书记!” 方知行没动,无奈提醒,“结婚申请带了吗?户口本带了吗?” 韩念念讪笑,忙回屋把两样东西拿好,手拉手大方出门。 市委得八点半才上班,先在国营饭店吃了早饭,碰上老熟人钱师傅,多赠了他们两个大肉包子。 配上豆腐脑,两人津津有味吃着。 磨蹭到八点半,赶到市委,三层高的水泥楼,基本每个部门都开了门,这时期好些部门都还挤在一块办公,民政局也没有单独分出去,每个门头上都钉了牌子,什么组织部、水利部、农业部... 民政局也不叫民政局,有个简单粗暴的名字,结婚登记处,每天来打结婚证的人对多,门口的牌子也竖的最大,韩念念一眼就看到了。 大早上的没啥人,办事人员坐在里面喝茶看报。 “同志,我们过来打结婚证。”方知行礼貌开口,给办事人员递了根牡丹。 办事人员还算客气,招呼他们坐,“东西都带了吗?拿出来我看看。” 户口本和结婚申请一块交给办事人员,等着他审核。 之前没啥感觉,眼看着就要和方知行成为合法夫妻了,韩念念开始紧张了起来,手心都冒出了细汗,方知行也不比她好哪儿去,两人握在一块的手黏糊糊,都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