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哈哈大笑,“老身不过是一介妇人,能有什么福气,圣人这样说也忒是抬举了!”话虽如此,但是面上带满了笑容,可见的十分开怀。 众人听闻探花使要过来,都兴奋起来,几个小公主年小好事,都倚在紫云楼阑干上,等着观睹两位探花使的风采,连楼上把扇捧盏的小宫人都屏住神气,想要好好目睹这两位从一众新科进士中择选出来的探花使是怎样俊俏的人物。” 过的须臾,果然见两个青年男子在绿衣小宦者的引路下,来到紫云楼前,在楼前的红色地衣上跪伏下去,向着上首太皇太后参拜道,“微臣参见太皇太后。” 阿顾和三位小公主从阑干上望出去,瞧着楼下的两个探花使。这两个新科进士俱都头戴官帽,身穿新科进士大红袍服,左手的少年年纪极小,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眼角微翘,含着一股傲气,为进士科第六名,苏州籍,名叫夏鼎,字子奈;他身边的另一个进士年纪稍稍看起来大一些,也不过才二十岁左右,气质较夏鼎稍稍内敛,为清河崔氏旁支子弟,姓崔,单名一个郢字,字楚客。 能够被选作探花使的人,俱是新科进士中少年俊秀之士。这两个人风采容貌俱都不俗,眉目清雅,风姿如画,不负探花使之名,此时跪在紫云楼下,身形劲瘦,不少宫人都看的霞飞双靥。 太皇太后瞧着这二人,心中也自欢喜,唇边抿着一丝笑意,笑着道,“两位都是大周将来栋梁之才,若是在这儿跪的折损了,待会儿满长安的闺中小娘子都要责怪老身狠心呢,平身吧。” 二人谢道,“谢太皇太后。” “今儿是你们的好日子,你们这便出发,尽可进入长安各处园子游览,采探名花,最后得了好花,也到老身面前来,让老身瞧上一瞧!” 夏鼎和崔郢齐声应了,从紫云楼退下,跨上园中小吏牵上来的骏马,向着长安城方向奔驰而去。 待得两位探花使都走的远了,紫云楼上方就着这探花之事郁郁私语起来,“杏园春宴乃是一年一度的盛事,若长安哪户人家培育的鲜花被一位探花使看中,采了过来,这一年的风头便都出尽了,这荣耀也不知道今年被哪一家得了去。” “长安郑家是养花的好手,今年的彩头,定是郑家得了去。” “郑家虽然花好,不过是个商家。我猜是杨首辅家。杨夫人爱好养花,养的一株鹿子百合极是有名。” “魏王家的园子也很有名呀!” …… 小半个时辰匆匆过去,殿前副监贺桓在紫云楼外挥退了报信的小宦者,走到太皇太后身边,笑着道,“好叫太皇太后得知,一处花王已经是得了踪迹,崔郎君已经折下了鲜花,如今往芙蓉园这边回返了!” “哦?”众人便都好奇问道,“崔郢摘的是哪家的园子?” 贺恒抿嘴笑道,“崔郎君出身清河崔氏,自然是眼光胜人,前往的便是玉真公主的惜园。” 众人目光望向玉真公主。姬明瑛坐在太皇太后身边,闻言淡淡笑笑,风姿雍容矜持, “我那园子简陋,这些年倒也养了几丛山野之花,倒是让崔郎君见笑了!” “瞧皇姑姑说的,”清河公主微笑着道,“长安城谁不知道,玉真公主的惜园乃是长安名园,姑姑耗费多年时光,将这惜园经营的十分精致。园中集了无数名花。听说惜园中有几丛极品牡丹,便是连东都的丹园都是要逊色的!若是连您养的花都是山野之花,可真叫长安别的养花人家都不要脸面了!” 太皇太后呵呵而笑,指着清河公主道,“六丫头这张嘴呀,可真是……!” 众人都应和着太皇太后,恭喜玉真公主,“不知道夏郎君择的是那个人家的花呢?”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声,都嘻嘻哈哈笑着过了。 紫云楼上热闹纷纷的,又过了片刻,夏鼎和崔郢都已经骑马回返,手中擎着一枝鲜花,在紫云楼下跪拜。崔郢手中的是一朵奼紫素带芍药,正是出自玉真公主的惜园,乃是玉真公主昔年自蜀中得来的名品,花相完美,紫色的花瓣边沿生着一层金色沿边,犹如镶着一条彩带,堪称国色;史鼎手中捧的却是一支大红海棠,海棠并非少见奇花,他手中的这一株,花盘却硕大,层层叠叠,开的极是美艳,论起来不比崔郢手中的素带芍药逊色。 “臣等幸不辱命,已经采来名花。” “好,好,”太皇太后笑着点头,问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