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唐寅初自屋中追出,神色莫名的看了她许久,蓦地,纯然一笑,“阿妍,上元节一起去看花灯吧!” 自从认识了唐寅初,几乎年年都要陪他看花灯,现下听他这么说,苏妍很是自然的点头应道:“好。” 她话音未落便落入面前之人怀中,脸颊贴着他带着寒意的衣襟,耳边胸膛鼓动,她听见他说—— “阿初喜欢阿妍,好喜欢,好喜欢。” 明明是极欢欣的语调,苏妍竟从中听出了怅然若失。 “阿初……”苏妍嗫嚅道。 从前若是唐寅初说出这样的话,苏妍定会想也不想便笑着回应他“阿妍也喜欢阿初啊!”不知为何今日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 下一刻,唐寅初已然放开她,他后退一步背过身去,两手捂着眼睛很是孩子气的开口:“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就不让你走了!” 苏妍一愣,摇头轻笑。 还是从前的阿初。 再有几日便是小年,苏妍想着大雪封山若要再下山定极为不易,便让靳伯载她去县城买些年货。 年味渐浓,集市上人来人往比肩接踵,还未到街头马车便已寸步难行,靳伯去存放马车,苏妍站在街头等他。 蓦地,一块布自身后捂上口鼻,苏妍尚未来得及反抗便吸入迷药浑身瘫软不省人事。 *** 坚硬冰冷的地面持续不断传送着凉意,苏妍迷蒙着想要挪动身子躲避刺骨的寒凉,却发现浑身酸软乏力提不起一星半点的气力,昏迷前发生的事涌入脑海,苏妍精神一振,霍地睁开眼睛。 光线昏暗的空旷屋子,四周封死的门窗,被牢牢缚在身后的双手,无一不彰显着她如今的处境。 有那么一瞬间,苏妍脑中一片空白,直到视线再次聚焦,余光瞥到咫尺之间的地面,刺骨的寒意重又侵占她的注意力。 外面冰天雪地,没有热源的屋里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扔在冰凉的地面上许久,苏妍的身子有些发僵,她竭力抑制住心中面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惧,挣扎着挪动身子奋力坐起身。 迷药的药劲未消,她四肢乏力,此一番动作着实费了好大的功夫,苏妍好容易坐起,来不及喘口气便被门外的交谈声吸引了注意。 “大哥,上头不是说让……,怎么还留着?” “老三你傻啊!这么好的货色,直接杀了多可惜,怎么着都得让兄弟们先爽快爽快!” “……” 后面的话苏妍已无心去听,她又惊又惧,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被放大无数倍响彻在耳边,一声一声像是踏在她心上,让她浑身上下血液凝固。 面前的直棱门被推开,门前之人的影子无限拉长投射到苏妍身上,密密实实的遮挡住仅有的亮堂。 苏妍战战兢兢抬眼。 门槛前站着三个男人,为首的那个身材颀长穿着一身天青团花锦袍,双手负在身后,周身带着些读书人的儒雅,再往上看,苏妍心下一惊,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人面上眉心至嘴角斜布着一道疤痕,丑陋狰狞。 她面上掩饰不住的惊惧惹得那人身后的两名壮实男人哈哈大笑,“小美人害怕了!” 顾江,即那疤痕男,一言不发站在那里待背后笑声渐消,他略微后瞥,出口的话语中带着刻骨的森冷,“笑够了?” 两名壮汉登时噤声,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就滚吧。” 三人中明明他看起来最是瘦弱,却只用一句话便让两名壮汉屁滚尿流的退出屋子。 顾江迈过门槛,身后自有看守之人为他合上门。 他如闲庭信步,悠闲自得,一步一步走近顾棉,他走近一步,苏妍便挣扎着向后挪一寸。 随着苏妍向后挪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