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她浑身上下难受得紧,侧过身子,晕黄的光下,沈聪低着头,修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情绪,抱着孩子,身子轻轻晃着,邱艳声音干凛道,“孩子是不是饿了?” 沈聪全神贯注,猛地下听到邱艳的声音不悦的皱了皱眉,抬起头,见是邱艳,眼神一软,轻轻点了点头,“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邱艳摇头,撑着身子要坐起身,被沈聪叫住了,“你好好躺着,别乱动。”邱艳浑身血淋淋的场景吓得他胆战心惊,把孩子放下,抓起里侧的枕头竖起来,扶着邱艳起身躺好,慢慢道,“孩子饿了,我让钱婶子进屋。” 钱氏和他说了许多,沈聪大致明白,妇人生完孩子不是立即就有奶了,说着话,沈聪将孩子放到邱艳怀里,柔声道,“钱婶子说刚生下来的孩子都丑,待渐渐容貌长开了就好。” 邱艳被孩子红彤彤的小脸着实吓了一跳,担忧道,“孩子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像是发烧了。”邱艳眉见过刚生下的孩子,这会儿瞧着襁褓里的孩子总觉得不对劲,那种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来。 “孩子好着呢,钱婶子和大夫都在,你抱着,我去外边请钱婶子进来。”沈聪大步朝外边走,到门口时,止住了步子,将门拉开一条缝走了才出去,月子里不能吹冷风,他怕不小心放了风进来。 沈聪和钱氏说了缘由,看钱氏进屋时不让提醒她别将门敞开,刀疤坐在凳子上,面色冷若玄冰,见此,起身问沈聪道,“小嫂子没事儿吧,事情我打听清楚了,该是那帮人别逼急了,狗急跳墙,你等着,小嫂子的这口气,我会替她出的。” 大夫坐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状似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沈聪摆了摆手,眼神走廊上挂着的被单上,声音如寒风刺骨,“人留着,我自己来。” 刀疤点头,如果不是他和沈聪回来,邱艳说不准就没命了,一尸两命,刀疤此刻回想起来都觉得胆战心惊,“小嫂子生了,用不用去青禾村送信,左右我无事,明日去青禾村和邱叔说声。” “恩,洗三那日把村里的弟兄叫上,热闹热闹。”他想,邱艳看重孩子,洗三热闹,对孩子也是好的。 不一会儿,钱氏折身回来,沈聪止住了话题,细听屋里,没了孩子哭声,见钱氏手里有小孩子换下来的尿布,不是黄色,有点发黑,他自然而然的接过,温声道,“钱婶子去旁边屋里休息吧,接下来麻烦您的地方多。” 钱氏无奈,寻常人家,对孩子换下来的尿布多是排斥,沈聪倒好,脸上没有半点厌恶,夜里,和自己那口子说起来时,忍不住为沈聪说话,“平日说起沈聪,大家都心生害怕,今日下来,我觉得他并无外边传言的那般凶神恶煞,至少,对家里人是个好的。” 大夫捂着上次被沈聪踢了一脚的地方,不知该怎么接话,叹气道,“他小时候并非现在这般,各人有各人的难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吧,睡了睡了,我就盼望着,沈家媳妇好好的,咱两一大把年纪了,再折腾几回,身子吃不消了。” 北风呼啸,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两人的声音消弭于风中,化作若有似无的叹息。 翌日一早,沈聪让刀疤出门将昨日的那些人抓过来,顺便去青禾村报信,他则在家陪着邱艳,家里的鸡多,钱氏照顾过下边儿媳做月子,做出来的饭菜还算可口,孩子来得突然,两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邱艳抱着孩子,对于是个女孩,心里多少觉得遗憾,沈聪脸上云淡风轻,则淡然得多。 “明日孩子洗三,没个名字不好,你可有合适的?”邱艳喂孩子吃奶,不足月的孩子吃奶都没多少力气,一顿奶,吃吃歇歇要许久。 沈聪坐在床沿边,目光专注的盯着小口吸允的孩子,眼里没有半丝暧昧,顿道,“先叫大丫吧,贱名好养活,待她大些了,再重新取个名字如何?” 他试探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孩子的脸,伸到半空又停下了,他手上老茧多,怕刮着孩子柔嫩的肌肤,片刻,又缩了回去,“我让刀疤给爹送信去了,爹中午估计就过来了,明日孩子洗三,他是外公,无论如何都要在场的。” 邱艳颔首,见孩子松开嘴,闭着眼像睡着似的,莫名眼眶一红,这么小的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她抬起头,眼角湿润的望着沈聪,“昨日过来的那些人是不是过来找你的?” 沈聪静默无言,邱艳自顾道,“你暂时别对付他们,我想自己和他们说说话,成吗?” 她声音近乎沙哑,唇角的血渍干了,腥红狰狞,沈聪有一瞬的失神,出口道,“好。”他还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是多余,他想告诉她往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