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不肯,等了会儿不见里边有所动静,估计明白邱艳是不会给她开门了,只得道,“之前,老三拿了我的手镯,什么时候还给我,家里的屋顶被雪压垮了,找人修缮需要银子,赶紧还我。”罗氏让沈老头陪她一起过来,沈老头不肯过来让沈聪羞辱,罗氏说什么他皆无动于衷,然而,不过来没有办法,沈老头和她年纪大了,沈东沈西又是贪生怕死之人,担心爬上屋顶摔下来没命,请村里人的帮忙,多少都该意思下买点礼。 那只镯子是沈聪强行拿去的,自沈聪和邱艳成亲后,她打听过邱艳的为人,从小没吃过苦,性子良善,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二伯母在她手里吃过亏,如今两家冰释前嫌,来往的次数才多了。 “他的事你自己问他,我不清楚。”沈聪手里并没有镯子,邱艳觉得罗氏再胡说八道。 罗氏皱眉,“你嫁给他,自然也是沈家的媳妇,说起来,叫我一声娘也不为过,哪有关着门不让娘进屋的,聪子当时抢了我的镯子,肯定是拿到镇上去当了,那会你和聪子没有成亲,不知道这件事也是应该的......”罗氏慢慢将镯子的来龙去脉和邱艳说了,她尽量软着声音,就盼着邱艳心软,能给她点银子,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前些年存的银子被沈聪拿走了,剩下的她看病,沈西看病,家里还欠了债。 “你也是当娘的人了,知晓当娘的难处,如果不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我也不会过来,老三媳妇,我和你爹一大把年纪了,天寒地冻的,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连个住处都没有吧......” 门里边,邱艳面色一白,如果不是罗氏提起,她忘记还有这茬了,沈聪手里确实是有个镯子的,当时,沈聪送沈芸诺来青禾村,把镯子交给她说没钱的话拿去镇上当了,那算是沈聪送她的第一个礼,她哪舍得拿去当了,一直放在盒子里,她不敢相信,镯子是罗氏的,沈聪竟然借花献佛,她以为他所有的东西来路都是堂堂正正没有见不得光的,他去抢了人家的镯子。 罗氏以为邱艳听进去了,风刮得生硬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来,牙齿上下打颤,继续道,“你菩萨心肠,帮帮我和你爹吧,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都是一家人,如果我和你爹熬不过去,没了命,你和聪子也会受人指指点点,往后,生下来的孩子也会被人看不起......”罗氏惯会威逼利诱,先前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到后边,竟是成了诅咒。 邱艳木着脸,无动于衷道,“聪子的事情我管不着,他回来,你自己和他说吧,不过你记着,聪子早就和你们恩断义绝了,即使你们死了,对我们和沈聪而言不过是少了两个碍眼的人,对我的孩子,更不会有什么影响。” 她心思乱得很,转过身,魂不守舍的朝屋里走,门外,罗氏又说了什么她一点都听不进去,沈聪提亲时给了她一个盒子,里边放着镯子,以及后来过年沈聪送他的礼,然而,她却独钟爱于那个镯子,认为是沈聪第一次送礼,因而她格外珍惜。 打开箱子,从最下边的角落里拿起盒子,盒子是魏氏留下的,即使上边落了一层一层的灰,可是被擦得很干净,颜色陈旧有陈旧的味道,她颤抖着双手将其打开,最上边,便是那只镯子,她想,沈聪每次看她对镯子爱不释手的模样,心里都在嘲笑她吧,嘲笑她傻,嘲笑她把罗氏的东西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视线渐渐模糊,她跌坐在床上,手缓缓抚摸过手里的盒子,她是真的想好好和沈聪过日子,好好抚养他们的孩子长大,然而,他总是打破她对生活的期许。 天色阴沉,纷纷扬扬的雪竟是一刻不停歇,天色渐黑,远处的山头暗下,沈聪从外边回来,推开门时,心有一刻的诧异,望着堂屋里的一盏灯,眉目染上了柔和,“怎么不把门关上?” “没人来,关和不关没多大的影响。”邱艳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晕红的光在她脸上蒙上层柔意,沈聪在门口换了鞋子,拍了拍身上肩头的雪花,没留意邱艳发红的眼眶,指着天色道,“今年好多人家只怕都不安生,你关上门,以防万一。” 邱艳心不在焉的应了句,站起身,去灶房端饭菜,沈聪拉住她,“你坐着,我去灶房弄。” 邱艳挥开他的手,继续朝灶房走,沈聪望着空落落的手,愣了下,追上前,笑道,“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你刚回来,回屋歇会,饭菜在灶房温着,很快就好了。”邱艳语气沉静如水,垂目朝灶房走,沈聪跟在她身后,问起关于孩子的事,邱艳也温声附和,言语并未有丝毫偏差,沈聪却察觉到她心情不佳,“是不是心情不好?” 揭开锅盖,邱艳拿起里边的饭菜,斜眼看着沈聪,“今天,罗寡妇来了,说你拿了他的镯子,让你还给他,那边屋子塌了,急着用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