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艳不是有心听两人说话,她想起上回沈聪不想要孩子就是差刀疤从镇上带的打胎药,她记着这件事,加之沈聪的反常,她更是要弄个明白,没想到,沈聪肯对顺风赌场的旧人网开一面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她以为,沈聪不喜欢孩子,平日询问她的肚子不过虚情假意罢了,不成想,沈聪会为了孩子担忧,甚至,邱艳想起村里人说沈聪去寺庙上香的事,依着方才的对话来看,没准,沈聪真去上香了,谁清楚是真是假呢? 邱艳手里端着两碗水,回到灶房,她将碗放在灶台上,去墙角边的坛子舀了半碗面,准备中午的时候蒸馍,一切弄好放进蒸笼里,才见刀疤和沈聪从屋里出来,来不及弄菜,早饭只有随便吃点,她直起身子,缓缓走了出去,问刀疤,“刀疤吃早饭了没,用不用留下来吃了早饭再走。” “不用了小嫂子,我来时已经吃过了,这几日正是到处要债的时候,我不守着,下边的人估计会闹事,吃饭不着急,机会多的是。”刀疤嘴角上翘,视线落到邱艳肚子上,脸上漾着无尽的喜悦,邱艳偷听二人的谈话,当然明白刀疤喜从何来,刀疤和沈聪关系好不说,对家里的事情,刀疤颇为照顾,且他为人耿直,村里认干亲家的人多,孩子生下来多个干爹疼爱,邱艳不会反对,故而,笑着道,“那你慢些,用不用蓑衣?” 天还下着雨,不大不小,刀疤发髻湿了,继续在雨里奔走,衣服湿是早晚的事儿,邱艳让沈聪给刀疤找蓑衣,刀疤急急忙摇头,“小嫂子,不用了,俺出门要债,你弄身蓑衣给我穿上,不是遮掩我一身横肉吗,那可不行,我留着一身肉吓人呢。” 常年奔走,这种绵绵细雨刀疤已经习惯了,哪会把这点雨放在心上,看邱艳一脸关心,刀疤想,难怪沈聪成亲后性子大变,谁遇着邱艳这样的女子,只怕都是不忍心冷言冷语的。 回头,和沈聪交代道,“人我继续让他们找,小嫂子肚子大了,你在家陪着就是,赌场有我呢。”沈聪和他在赌场多年,两人配合默契,刀疤知晓怎么做,知县老爷想插一脚赌场的事儿有木老爷挡着,整个清水镇,可就是他们的天下了,谁敢给他们脸色看? “他素来奸诈,你们小心些。”沈聪想再提点两句,又觉得是多余,九姨娘得罪了木老爷和木夫人,被木夫人卖去了偏远山村,一辈子都没有抬头的机会,而骆驼没了靠山,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温老爷不可能带着他离开清水镇,只要骆驼在清水镇,被抓着是早晚的事儿,不急于一时。 刀疤会心一笑,拍着胸脯道,“你放心,赌场的事情有我,你安心在家待着就是。”说完,刀疤抬脚往外边走,沈聪跟着他出门,顺势将门关上,折身回来,见邱艳怔怔的站在门口,望着他出神,沈聪往回瞅了两眼,拧眉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准备吃饭吧。”她想追问沈聪去寺庙烧香拜佛的事情,转而一想,沈聪肯定不会和她说实话,问了也是白问。 下着雨,邱艳在屋里准备小孩的衣衫,沈聪继续做窗户,窗户需要一个一个小孔,他静不下心,一会儿后,没了耐心,扔下手里刀具,回到堂屋,朝邱艳道,“待会我出门找人做窗户,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 阴雨绵绵,天色比往常暗沉,邱艳一个人在家怕是会害怕。 邱艳盯着他泛红的手,莞尔一笑,“没什么,你出门就是了,青天白日的,外人不会来。”她起床的时候就瞧见他做好木板,剩下的活儿不多了,请木匠来家里也是一会儿的事情,花不了多少时间。 “成,那我现在出门,找木匠来家里,早点把窗户做上,夜里不用担心受凉。”沈聪走上前,在凳子上坐下,盯着篮子里颜色不一的衣衫,问道,“孩子的衣衫会不会多了些,我让李婶找了许多不要的布料,改日去镇上拿回来当孩子的尿布,还要什么,你和我说就是了。” 邱艳以为他说完就会出门,不想他在旁边坐了下来,停下手里的针线,声音带着为人母的慈祥,缓缓道,“尿布的话肯定是要的,得空了,记得买两个木盆回来,还有生孩子用的剪刀,算着日子,最迟一月底孩子就落地了,早早的准备好总是好的。” 许多事情她不懂,还是肖氏和她说的,邱老爹也从旁提点了不少。 “成,我去镇上的时候你再和我说一遍,到时候我全部买回来。”沈聪捡起篮子里裁好的布料,翻来覆去的看,摩挲片刻,轻蹙眉头道,“布料会不会太硬了,刚生下来的孩子皮肤细,别摩得身上发红。” 邱艳挑眉,“你听谁说的?”刚生下来的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