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边找沈聪,沈聪不让她动手,指着空无一人的杏树道,“你去树下坐会儿,别晒着了,这两天你脸色不太好看,好好歇着。” 邱艳早上照过镜子,脸色有些发白,或许是因为沈芸诺嫁人,她心情不好,总怕沈芸诺在裴家过得不如意,她害了沈芸诺,不过,仍然开口道,“我哪有你说的娇气,养成懒惰的习惯,往后你不在家,衣服也留着等你回家洗不成?” “也不是不成,你留着,我都给你洗,给自己媳妇洗衣服,多高兴的一件事?”沈聪搓着手里的衣衫,阳光下,他的皮肤好似泛着白光,邱艳缓缓笑,“你就骗我吧。” 沈聪说话,她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沉浸其中,最后伤着的还是她自己。 沈聪回眸,脸上闪过笑,揶揄道,“你这妇人的心思好生难猜,不说话觉得我冷着你,说话又觉得是骗你,左右不合你的意就是了。” 杏树下平日坐着的多是些喜欢抽烟的人,走近了,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烟雾,邱艳不喜的皱了皱眉,又走了回去,在沈聪身后的石墩子上坐下,“是不是你把他们吓走的?” 沈聪挑眉,“我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做贼心虚的人,见着我就跑,我能拦着他们不成?”昨天沈芸诺出嫁,村里人不少都瞧着了,今天以为他不会出门,聚在一起说沈芸诺的坏话,被他听着正着,面子上抹不开就都走了。 邱艳叹气,“你和见识做什么,咱过自己的日子,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最初,邱艳也会与人争个面红耳赤,渐渐,她觉得没必要,浪费唇舌不如回家收拾家里。 沈聪哼一声,“我真和他们见识,估计咱村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赌场事情多,我可没心思管他们。” 邱艳想想也是,又和沈聪说起其他。 沈聪事事亲力亲为,晾好衣服,叮嘱邱艳锁好门才背着背篓走了,邱艳想让他去兴水村看看沈芸诺,又怕沈聪吓着裴家人反而对沈芸诺不利,想了想,道,“用不用问人打听打听兴水村的情况,我记得村里有嫁去兴水村的姑娘。” 不是邱艳特意打听,主要是吴家在村里的名声不甚好,杏树下一群老头子老婆子喜欢说人长短,邱艳不可避免的听着一些,吴家有个闺女也嫁去兴水村的,据说对方是个病秧子,吴桃儿觉得那人长相不错,硬要嫁过去,说起这些,村里人的嘴脸不甚好看,话里话外在说吴桃儿见着男人就挪不开腿,只怕将来也是个水性杨花的。 邱艳不想和那种人打交道,然而为了沈芸诺,和那种人来往也不是不成,尤其,邱艳想到大家人云亦云,越说越玄乎,或者,吴桃儿并未如那般说的那般不堪,都是他们自己的偏见罢了。 沈聪眉梢闪过笑,好看的眉往上轻轻一挑,手落至邱艳额头上,语气温煦,“不用,阿诺明日就回来了,你问她不就好?我先走了,记住锁好门,有人敲门,问清楚了再说。” 邱艳点头,关好门,转身院子,空落落的院子只剩下她一个人,灶房里的柴整整齐齐,地干干净净,一时之间,她找不着事情做,想起沈芸诺那晚和她说的,她转而去了沈芸诺屋子,褥子被子都在,可不知为何,少了许多生气,沈芸诺一晚上不在,屋里好似空了许久似的,她双手打开柜子,里边搁置了几件衣衫,叠得整整齐齐不说,旁边还有两双小鞋子,是沈芸诺给她和沈聪的孩子准备的,邱艳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握在手里,有红的有蓝的,软软的,手感舒服,小小的衣衫,是她从未见过的,爱不释手的同时,心头又踊跃出难掩的悲伤。 抬起手背,抹了抹泪,听外边传来震天响的敲门声,邱艳推开窗户,独有的肖氏的大嗓门传来,邱艳整理好衣衫,重新放进柜子,关上,缓缓走了出去。 “二伯母怎么来了?”邱艳打开门,脸上还挂着泪痕,肖氏站在门外,推开邱艳的手,大步走了进去,“热死我了,快我让进屋坐坐,扇子呢,艳儿快给我拿扇子。” 邱艳朝外边看了眼,关上门,掉转头,肖氏已经到了走廊上,手里的巾子全是汗,一手叉着腰,一手挥舞着手里的汉子,“我来有事情和你说,刚去你堂妹夫家和那些人吵了一架,还不是村里的传言,说什么咱邱家的闺女生不出孩子,阿蜜婆婆竟然想要休妻,阿蜜嫁过去没有三年,三年无后才算犯了七出之条,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