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再无其他,邱艳以为自己低着头,看得不甚清楚,听完沈芸诺的介绍,邱艳微微抬起头,不太相信。 沈聪在门外和刀疤他们说完话折身回屋,看邱艳坐在炕上,双手撑在两侧,腿在空中晃着,盖头挡住了她的脸,沈聪看不清她的神色,想来该是有些期待和局促的,听到他脚步声,沈芸诺转过头,笑靥如花道,“哥哥,你陪艳姐姐说话,我去灶房看看熬的汤怎么样,艳姐姐怕没吃早饭,我把饺子端过来。” 沈聪微微点头,见沈芸诺走了,才收回目光,盯着炕边上身形僵直的邱艳,她身段不错,嫁衣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的优势,若非和他站一块,显不出矮来,看得出邱老爹却是疼她,出嫁的物件准备得十分用心,他坐在炕边,垂首,盯着她不安交叠不安的双手,语气平静如水,“艳儿,把盖头掀开吧,待会吃点东西。” 刀疤他们回了,家里没有外人,犯不着如大户人家小姐般守着规矩。 邱艳心口一颤,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然后,视线中,看到一双修长的手伸了进来,随后,视野渐渐开阔,她抬起头,看清了他,沉着的眼底漾着她不解的情绪,脸上的表情有些许凝滞,哪怕一瞬,她也捕捉到了,红唇微启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沈聪面上恢复了镇定,略微扯了扯嘴角,含笑道,“没什么,爹为你考虑得十分周全。” 邱艳以为他说的是嫁妆,想到往后邱老爹孤苦无依,喉咙酸涩道,“我爹含辛茹苦拉扯我长大,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她不过是个女儿,邱老爹从未嫌弃过,至少,沈芸诺小时候经历过的虐待从未在她身上发生过。 越想越远,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这时,沈聪从外边端着饺子进屋,站在门口,啊的叫出了声,沈聪失笑,“别惊诧,是你艳姐姐。”将喜帕搁在炕上,上前接过沈芸诺手里的碗筷,嘴角抿着笑,瞧在邱艳眼中,隐隐觉得不对,又说不上来,朝沈芸诺去招手道,“阿诺,过来坐会儿,待会我去灶房帮你。” 沈芸诺脸上的表情怔怔的,许久才回过神,“艳姐,出门前,谁给你画的妆容?” 一语惊醒梦中人,邱艳心念一转好似全明白了,捂着脸,尖叫出声,难怪沈聪揭开盖头会是那样子的表情,联想早上流泪时,低落在手上黑红的泪,脸如着火似的滚烫,踩下地,到处找镜子。 沈芸诺神色一怔,指着自己屋子道,“艳姐姐去我屋子吧,你的嫁妆还在院子里,下午,我和哥哥帮你抬进来。”邱老爹给邱艳多少嫁妆,早前就和沈聪说过了,叫沈聪不用为邱艳特意准备什么,他都备好了,不过,沈芸诺和沈聪商量,给邱艳打造了个衣柜,刚打出来的衣柜味儿重,安置在拐角的小屋子里,还没抬进屋。 邱艳奔去沈芸诺屋子,看清镜子里的人后,恨不得眼睛一闭就此晕过去,脸上的妆容散开,眼角竖着好几条线,黑的,红的,分外狰狞,眼圈犹如被墨水晕染过,层层黑色,深浅不一,嘴唇上的丹红晕得周围到处都是,看着镜子里的人儿,怎一个丑字了得。 沈聪端着碗,站在门口,看她坐在凳子上,挠头拍脸,一脸懊恼,心里有趣,“气什么,丑又不是老,那些年老色衰的妇人宁肯打扮得丑些也非精心装扮后掩饰不住脸上的皱纹沧桑,你这般……挺好的。” 邱艳更是无地自容,忆起他说的那句“爹为你考虑得十分周全”说得不是嫁妆,而是出门前给她盖了盖头,否则,顶着张惨不忍睹的脸出门,十里八乡都知道沈聪娶了个其貌不扬甚至算得上丑陋的女子了。 手搓着脸上的胭脂,又急又气,恨不得刮层脸上的皮,亏得莲花说她比柳芽出嫁好看,多少是安慰她吧。 沈芸诺端着木盆进屋,里边有条巾子,温和道,“艳姐姐,你洗了吧,你和哥哥说话,我去灶房看看熬的汤怎么样了。”今日是沈聪得大喜之日,上门祝贺的人少,而且沈聪不准备宴客,她念着,还是要好好恭喜二人的,至少,让她娘也高兴高兴,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子,会好好保佑她和沈聪平平安安的。 邱艳拂水洗脸,清凉透彻的水立即染了颜色,她脸色红的能滴出血了,沈聪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前,促狭道,“别担心,阿诺不会往外说的,路上盖着盖头,丑相没人瞧去,怕什么,我瞧着了,不也没说什么?” 邱艳不想听沈聪说话,充耳不闻,洗了脸,又坐在铜镜前,从眉毛到嘴巴,细细检查通,确定洗干净后才松了口气,看木盆里的水,颜色浑浊,她别开脸,尽量不去看。 沈聪举起筷子,“吃点东西吧,待会有东西送你。”邱老爹准备的嫁妆齐全,沈芸诺告诉他,多少该表示番自己的心意,不能怠慢了她,不知为何,阿诺甚是喜欢她,言语间不难听出其中维护之意,他往年常常在外边跑,没察觉阿诺的异常,只是,每回回家,心底都有种感觉,阿诺好似又沉默了些,虽饭桌上叽叽喳喳说不停,脸上漾着和煦的笑,然而,稍微他离开,她便安安静静的坐着,维持着一个姿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