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有些着急了,因为发出的声响远超他的预期,他立刻又连砍两下,粗鲁地上手把三根断开的寒铁掰弯,冲胡纯小声吼。 “还愣着干吗?快爬出来!” 胡纯被接连三声巨响都震懵了,他一吼,她就抖着声虚弱地答:“动不了……” 雍唯烦躁地啧了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像狗钻洞一样钻进了半截身子,把胡纯拖了出去。胡纯一动,疼得直吸冷气,可似乎所有的伤痛都变得可以忍耐,因为——雍唯来救她了。 姿势太过狼狈,雍唯的头发也乱了,玉冠也歪了,他抱住胡纯只说了两个字,“快跑!” 跑字还没落,已经听见监牢外面钟鼓声骤然响起,天兵穿着甲胄赶来的响声也到了走廊尽头。--*---*--- 雍唯用了风遁,瞬间到了天霜雪域,又用了黛宫扇回了世棠宫,最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宝,到了一座废弃的神殿。 胡纯被这一连串的瞬移搞得头昏眼花,终于停在神殿,便像晕车一样吐了,幸好她很久没吃东西,吐了口鲜血。 雍唯有些着急,把她放在残破的地砖上,说了句:“忍一忍。” 他起身出了殿门,放出几个金弹子,观察了一会儿,才回到胡纯身边。“必须要消除掉我们跑到这里的风迹和仙轨。”他俯下身来,仔细检查胡纯的伤势,非常的生气,“你是狐狸精还是猪精?那种情况就该立刻认罪,少受些皮肉之苦!” 胡纯想笑,可一笑,浑身剧痛,又哭了,“谁不知道?可是我怕我认了,大家会像玲乔那样笑话你!”她的伤没好,却觉得缓过一口气,离死远了些,有精力揶揄他了。“我怕……你真会相信是我杀了天妃,心里会难过……”她终于有机会说出心里话。 雍唯的眉头舒展开,眼神竟然很温柔,“我明白。” 胡纯被这三个字重重击中,千言万语都比不上他说的这三个字。她情绪一波动,脸色立刻更惨白,呼吸凌乱。 雍唯一急,从腰里拿出一把小匕首,把手腕迅速割开一个大口子,血汩汩地冒出来,他把胡纯的头抬起来,让她吸血,还不忘嘱咐一句:“吸干净点儿,别冒出来,让周围精怪闻见就坏了。”他怕伤口愈合,拿捏着力道,压着上臂血管,把血源源不断地逼出伤口。 胡纯也明白他血气外泄的严重,可是……他也得算准点儿啊,血出的这么急,想呛死她吗?她吞咽得很辛苦,还来不及呼吸,还怕血冒出来,额头顿时汗如滚豆,她用力拍雍唯的胳膊,示意他慢一点。 雍唯眉头更紧,担心地问:“不够?”他在上臂一压,胡纯被一波血流灌得咕噜一声,差点噎死,她又气又急,他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她像不够的样子啊!她又不敢再拍他,怕他再次加大血流,她非活活被他灌死,于是她牟足劲狠狠掐了他一把。 雍唯啧啧两下,埋怨:“疼!疼!不是快死了么,怎么还有力气掐这么疼!是血太急?” 胡纯都流泪了,神主您终于明白了。 雍唯的血的确是的疗伤圣品,这一顿灌血,胡纯身上也不疼了,内伤都轻了,晕晕沉沉起了倦意,睡得还很舒服。 睡着睡着,就奇怪起来,胡纯哼了几声,一睁眼——果然和她想的一样,雍唯正伏在她身上“忙活”。胡纯气得双膝猛一合,雍唯没防备,正撞在胸口,疼得咝了一声。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纯愤愤指责,突然发觉自己声高气足,显然内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她突然想起了雍唯的另一个功能,有些抱歉误会了他的举动,身子一软,胳膊讨好似的搭上雍唯的肩膀,绵绵地说:“谢谢……” “不骂了?”雍唯也有点儿得理不饶人,瞪了她一眼,佯作气恼。 胡纯冲他一笑,知道他不会真生气,雍唯拿她没辙,卖力了一会儿,又贡献了一次。 他松懈下来,长出一口气,疲惫地倒在她身边。胡纯迷糊了一小会儿,醒来赶紧把衣服盖在他身上,他的脸色很差,精气神都没了,躺在那里半死不活。 “要喝水么?”雍唯见她嘴唇都干了,喑哑地问,他像平常一样起身,没想到腿一软,人晃了一下,差点摔回去。 胡纯噗嗤一笑,脑子里想起一些人间的荤笑话,她知道自己这样非但很没同情心,还很忘恩负义,立马收住,装作没事人。 雍唯显然也知道她笑什么,脸上的表情又羞又恼,还很伤自尊,他严厉地指责:“我这是为谁啊?又献血又献……” 胡纯一把捂住他的嘴,就算没别人,也不能什么都说吧?神主大人不要脸起来,一点儿余地也不留! “好好好,我念好儿。”胡纯赶紧感恩戴德,“神主您歇着,小的这就去为您端茶递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