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 刘香玉走在工业区的路上,陡生凄苦感。看着工厂高高的围墙,还有屋顶上冒出的浓浓黑烟,看着从身边经过的务工青年。 她的心脏紧缩着的疼,似乎有什么重重的揉搓着她的心脏,要将最珍贵的东西从她的身体里夺走。 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那些饥不果腹的生活,那些女儿病了也不能照顾的痛,有如万箭直穿心脏。 “噗!”刘香玉突地撑着工厂的围墙,喷出一口鲜血。 “妈!”蓝玉烟惊恐大叫。她感觉全身的热量瞬间抽空,如坠冰窟,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妈没事,玉烟别怕!”刘香玉听到女儿担忧的声音,心狠狠的疼着。 她好像曾经无数次听到过女儿这样担忧的呼唤自己。那些好似发生过,又明明没有发生过的可怕事再次闯进脑中。 “香玉,你怎么了?”陈国富一个箭步上前,让她斜靠在自己身上。 刘香玉望着天,用力的喘了几口。 天是蓝的,六月的阳光骄艳似火。刘香玉,那些都不是真的,你现在活得好好的!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翻涌的情绪,握紧蓝玉烟的手,“妈没事,可能是太阳太晒了,妈一时没有缓过来。” 陆鸣远握住蓝玉烟的手,温柔的说:“玉烟不用担心,工厂里有医务室,一会就让医生过来给你妈检查。” 刘香玉愧疚不已,“鸣远兄弟,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这没有邀请就擅自来人家的工厂已经很失礼,现在到了人家的厂门口,又……这样,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你们进去就好了。” 农村人觉得血带煞气,人家做生意的地方,自己没进门就吐一口血,这在农村看来是非常不吉利的事。 刘香玉很自觉的提出不进厂。 陆鸣远安慰的笑一笑,说:“科技治国,诚信经营,你这要是身体不舒服,到了厂门口还转身走人,这老板才不好做人呢。” 李修远也笑着说:“是啊,玉烟妈妈,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只要鸣远肯登门啊,你就是全身流血,老板也得放鞭炮欢迎。” “什么叫全身流血,李修远,你会不会说话!”肖婷瞪他一眼,扶着刘香玉继续向前。 几人终于来到厂办公楼面前。 果如李修远说的那样,老板听说陆鸣远来了,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中年人从楼上跑下来,边跑边喊:“陆公子,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毛勇发,敢情你眼里只有陆公子,就没有小爷我吗?” 毛勇发,也就是云裳制衣厂的总经理,一听李修远的话,当即笑眯眯的望向他,“哪能忘了啊,李公子能光临寒舍,那是蓬荜生辉啊,来,里边请!” 说话间,一双精明的眸子还不忘迅速的打量过众人。 当看到刘香玉面色不太好时,立即关心的说:“这位大嫂莫不是身体抱恙,李秘书,快叫林医生过来给这位大嫂看看,这东市的天气就这样,一到夏天就跟火炉似的,自古就是个火炉城。走,赶紧上楼,吹吹风!” 毛勇发处事八面玲珑,一张微胖的脸上始终含笑,让人感觉分外和气,就连衣着寒酸的永安乡人也恭喜的奉茶拿点心。 但是精光四射的眸子里又透露出不容小觑的精明。也是啊,能在短短的十年间把云裳制衣厂做到东市最大,没两把刷子可不行。 蓝玉烟作为一个小孩子,只需要陪在母亲身边,静静的听大人们讲话就好。适当的时候提醒母亲几句。 不多时李秘书带着林医生给刘香玉检查了一下,确认说只是天热中暑了,给开了几支霍香正气水服下。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其实根本没有病,就是想到玉烟说的那个恶梦,急的上头上了。在屋里歇了会,喝了些热水就已经没有关碍了。 但为了接下不影响行程,刘香玉还是很听话的喝了一瓶霍香正气水。 “毛总,这次鸣远特别来你们制衣厂,主要是想看看国内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