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没有问题,宋熹在这儿坐镇指挥,他们可以借助皇帝的声威稳定军心,又可以少做许多保卫工作,更没有那么多的闲心要操。可皇帝要御驾上阵前去?这不要命么? 带一个皇帝在身边打仗,和放一个炸弹有何区别? …… “陛下,前方就是龛谷城了。” 管宗光紧紧跟在宋熹的身边,寸步不离都不敢离开。 “嗯。”宋熹轻轻应了。 远远看去,夜幕下火把点点,好像连成了一片似的。隔了这样远,喊杀声与各种歇斯底里的嘈杂叫喊,似乎也可以传入耳边,带着一种硝烟味儿,令人四肢百骸都充斥着紧张感——战争本源的紧张感。 宋熹眉心微微一拧,转过头来看向管宗光。 “我军为何不乘势出城,反守为攻?” “这——”管宗光微微一惊。 看宋熹神色似有不悦,他赶紧欠身陪笑:“回陛下,在大战之前,末将与几个将军商议过了,只要在龛谷挡住苏赫军的进攻,他们无人相帮,又无后援,早晚活活拖死在这里。我军不擅进攻战术,关门死守比出城进攻,相比损耗较少——” 言及此,他抬眉瞄一下宋熹。 他其实很想说,这不是陛下您亲自下的旨么? 那一个字:拖! 难道他意会错了圣意不曾? 心里有疑,管宗光却不敢问。 皇帝就是皇帝,哪怕他一天变三次主意谁又说得着? 宋熹拧眉思考一下,似乎也觉得他说得有理,盯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打马加快速度,上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山坡。站在地势相对高的地方,他俯瞰着不远处的龛谷城,没有再坚持刚才的想法,慢慢摆手下了山坡。 “管将军,我们先进城看看!” “微臣遵命!”管宗光再次施礼。 皇帝御驾亲征到龛谷阵前,这个消息,振奋了南荣大军。 于是,在北勐军一波紧似一波的奋力攻击中,南荣兵士气空前高昂,把一个小小的龛谷守得风雨不透,水都泼不进去。之前北勐军还三不五时地冲上城墙几个,可听说宋熹到了,南荣军势头更胜,而北勐军的攻击力却越发减弱,慢慢地,就变成了围而不攻,只偶尔派一支小股军队过来,骚扰一下城门。 未几,宋熹亲自登上龛合城楼。 夜下的火光中,城外的北勐军人数众多,蚂蚁似的排得密密麻麻。 看那阵势,虽有凌乱,却并未到达管宗光所谓的“毫无章法”的地方。 宋熹微微眯眸。 人群中,人人都穿着同样的战甲。 他在捕捉苏赫的身影—— 分开了那么久了,他已许久不曾见过他了。 心里有那么一丝想法,看看他变成了什么样。 听说毁了容色,变了样子,他也有好奇——到底丑成了什么样子,竟然也没有让墨九嫌弃?到底丑成了什么样子,竟然让所有人都认不出他来? 可人群太乱了,他寻找了许久,都没有看见他。 抿一下唇,他再往前一步,极目远眺着,似乎想要透过北勐大军层层密布的阵列,看见一个更远的地方——到底有没有那个想了许久的女人。 没有! 除了兵马、旗幡,以及浓浓的夜色,哪里来的人? 片刻之后,他缓缓闭了闭眼,自嘲地一叹。 “唉!” 她怀着他的孩儿,即便跟在军中,又怎么可能出现在阵前? 是他太过想念了吧?竟生出这等旖旎来,希望看见她英姿飒爽的骑马杀在大军之中。 “陛下,城头上风凉,我们回吧!” “不冷!” “可这里——这里,危险啦!你龙体要紧。”管宗光额头上的冷汗,一直未干,带着皇帝在阵前游弋,他感觉自己手上拎的根本就不是武器,分明就是他的脑袋瓜子,还连带着一家老小的命。 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他再多脑袋都不够砍的。 心里揪揪着,他看宋熹的样子,已然急巴巴的了。 宋熹慢条斯理地扫过他的脸。 良久,嗯一声,点了点头。 见状,管宗光大喜,“多谢陛下体恤臣等1” 临下城楼之前,他往城墙外面的北勐阵中望了一眼,紧紧跟上宋熹的步伐,考虑着,突地进言,“微臣以为,陛下先前之言极为有理。打到这时,北勐军确已疲惫,不堪支撑了。如今有陛下坐镇龛合,咱们何不突开城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来为了迎合宋熹,二来也为自己的官帽子打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