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宴的精髓在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当苏逸前往墨家大宴厅的时候,看到一行行着装整齐的墨家弟子,还有坐在高台首位上悠然自在,像一个女王般霸气十足的墨九时,目光也是幽幽一闪。 时隔数月,墨九变了。 以前的她,多少有些少女的稚气。 现在的她,少女还是少女,却无半点幼稚之气。 坐在那里,在众多英姿飒爽的儿郎面前,她英气逼人,毫不逊色,完全有让这些优秀儿郎向她俯首称臣的强大气场。 “相爷,这边儿请——” 墨妄负责接待,礼仪周全。 苏逸含笑点头,却见坐于首位上的墨九只是向他淡淡一笑,甚至于都没有起身——似乎在她的眼里,当朝的丞相也不过如此,无须刻意结交,也无须讨好。 当然,墨九有这个势力与能力藐视于他。 苏逸这么想着,余光又扫一眼满场武装在身的墨家弟子,扎扎实实的感受到了外间的传闻“兴隆山就是一个小朝廷”的真实性。 这个墨九呵…… 他微微一笑,抱拳拱手,对上座的“女王”客气施礼。 “钜子好久不见,离痕这厢有礼了。” “相爷久违。”墨九抿唇一笑,指向侧首的位置,“左执事,还不请相爷入座。” “是。”墨妄低头。 这谱儿摆得——苏逸暗中一笑。 他晓得这叫下马威,却也不介意,在墨妄的指引下坐在墨九的下首——这个位置太巧妙,苏逸乃南荣朝廷第二人,在朝上,能坐在他首位的人只有一个宋熹。 ……墨九也真敢。 这般想着,他对墨九的佩服又添了几分。 不说旁的事儿,一个女人有她这份胆量与魄力,就值得他敬。 苏逸举起酒杯,向墨九致意,“钜子,离痕上山几日,只顾着游山玩水,赏兴隆风光,竟是不曾前来拜会钜子,思之有愧,这一杯水酒,离痕先干为敬,还望钜子原谅离痕的失礼,勿与离痕计较。” “相爷过谦了。”墨九满脸是笑,“相爷来了兴隆山,原就该墨九做东的。奈何近日……”冷不丁想到萧长嗣“要死不活”的那副鬼样子,墨九握拳凑到嘴边,也学着咳嗽了几声,喘着气无力地望向苏逸,“近日偶感风寒,不便待客。还望相爷不要责怪才是?” 偶感风寒,这是电视剧的老套路。 她随口说着又举起酒杯,也敬苏逸。 “相爷,请!” 苏逸却是一笑,“钜子病着,不宜饮酒。这一杯,离痕饮尽便是。你我之间,本不必如此客套。” 一句“你我之间”,他说得暧昧。 话毕,还冲墨九眨了一下眼睛。 那表情,好像他和墨九有多深的渊源似的…… 墨九晓得这个人红面皮黑良心,也不在意旁人的侧目,只笑着顺水推舟地放下酒杯,等苏逸饮尽杯中之酒,示意玫儿递上干净的热帕子给他擦了嘴,方才皱眉道:“不瞒相爷,今儿请你来,是有个事儿……” 正题终于来了。 苏逸笑笑,“何事?钜子可直言。” 墨九低低一垂目,浅浅而笑,那微弯的眼角,似有星光在闪烁。她本是世间罕见的美人儿,说一笑倾国,再笑倾城或许夸张,可能够笑得让男人发怔,却是半点不虚假。 “相爷可能不知,兴隆山有个规矩,客人来了,也不能白吃白喝,为了体现劳动的光荣价值,都得体验生活。尤其是官员,更得体察民情,与庶民共苦。所以,我也为相爷安排了一个好机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