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用说了,不管我好与坏,善与恶,有几个人是打心眼里关心哩?那些说教的、嘲笑的,讽刺的,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他们当真就带着拯救世界的崇高道德观了吗?不!他们不过是看看热闹和稀奇,以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九儿。”宋熹唤她名字,“不曾想……你也偏激。” “这并非偏激,而是豁达。为什么人要为了顾及旁人的想法而改变自己呢?哈哈哈,我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给人带来娱乐,我瞬间感觉自己伟大了起来!哈哈哈!”大笑着,她使劲儿捶了几下桌子,把酒杯又端了起来,“来,碰一个!” “你今天很多道理……” “是!”墨九虚指一下桌面上的汤盅,“要不然我为什么要炖一锅鸡汤哩……?心里没了鸡汤,就得胃里来补嘛。” 也不管东寂听不听得懂她说的“鸡汤”是什么意思,她自顾自地喝完酒,又带出一串的笑声。尔后,她再满一杯,一灌入喉,喝完水似的咂了咂嘴巴,手撑桌面,慢悠悠起身。 “今儿到此为止,明日再与你一决高下。我得回去了。” 她揉着自己不太舒服的肠胃,慢吞吞往屋外走,宋熹盯着她的背影,突地喊住她,“明日大军开拔后,随我回临安吧。你的身边,有太多不安定因素,谁也料不准何时出什么状况……”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是墨九一直都知道的道理,自从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墨家钜子之后,她便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如今遇到的事儿,不过只是漫漫人生中的九牛一毛罢了。她相信,只要千字引不面世,她的麻烦与纷扰就不会间断。 可临安,就是安生的所在吗? 她回眸一笑,“你不是说兴隆山有八卦墓?还没有寻墓的,怎么就走?” 宋熹皱眉,考虑一瞬道:“我派人查探过了,兴隆山上只是普通的石洞,最不简单的便是那一个连通汉水的地下甬道了。其余,并没有出奇之处。” “哈哈!”墨九笑道:“你小子总算说实话了。你看,编这么一个理由把我留下,我也不能相信,你们也编得累,何苦?有什么想法,都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吗?我呐,其实是一个多么容易被说服的人。” 说到此处,她摇晃着身子,撑了一下额头,小声喃喃着出去了。 “可为什么萧六郎就不肯明白呢?” 这天晚上,她依旧没有去萧乾的屋里睡,尽量她知道,他今晚一定会在营中,不会回宅子。因为他的行李都已经让薛昉收拾好拿走了。大军天儿不亮就要开拔,今天晚上先锋营也要提前出发,营里的事务会格外的忙,想来他也来不及回来再与她道别了…… 唉! 悠悠叹一口气,她转个身仍是睡不着。一颗心就像被涌动的潮水逼迫着,不停翻腾……当然,也有可能是胃,她喝酒喝多了难受。 乱七八糟的想着,她打个呵欠终究坐了起来,慢吞吞从枕头下掏出那个紫檀木的长盒来,放在膝盖上,静静观望了许久,摩挲好几次,方才慢慢打开。 拿到它时,她其实已经猜出来是什么东西了。 没有了好奇感,又与他置着气,她塞在枕头下就没有理会。 可这会儿,她却很想看看…… 一股熟悉的馨香扑面而来,用喜红色的丝绒铺陈着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根木头钗子,雕工精美,像模像样,一点儿也不比专业的匠人做得差。 看得出来,萧六郎是花了心思的。 她目光一迷,心里的不痛快又缓解了不少。 “算你有点良心!不过,这雕的是什么鬼?” 木钗上面的饰物不是蝴蝶,而是一只蜜蜂…… 而且不是普通的蜜蜂,像极了当初*蛊宿体的两只金蜂…… 心里一阵澎湃,墨九拿起木钗,对着灯火仔细端详片刻,将它紧紧贴在胸口,在纷乱的心跳声中,目光慢慢落在盒子底部,木钗之前放在那里,压有一方洁白的纸笺。 展开纸笺反复细读,她像被火烧了屁股似的,慌忙下床找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