奂。 可这番美景却照不到墨九这个阴气森森的小院。 从萧二郎那里回来,她就拱在床上困觉,身子曲得像一只虾似的,没有半点儿活力。蓝姑姑和玫儿哪里晓得她昨夜没有睡好在补眠?只心烦意躁地守着她,左一个叹息,右一个叹息。 “若使君在府里,兴许还能为姑娘说上话。” “使君对姑娘好好的。” “唉!禁食又禁足,姑娘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不如我去找薛侍统?” “找他做甚?” “问问萧使君为何还不回府呀?” 这两个人的对话,墨九听了有些好笑。她打着呵欠把脚尖支在墙上,借力翻了个身,斜歪歪地瞥她们,“听你俩这口气,好像我要嫁的人是萧六郎一样。奇了怪了!你们不是应该去南山院找我那个死鬼夫君为我做主才对嘛?” “呸呸呸!”蓝姑姑赶紧捂着她的嘴,压低声音,“姑奶奶,这种话如何说得?” 墨九“唔”一声,扳开她的手指,“那好吧,不说。你们快去拿饭,我饿了。” 这姑娘的心就像没长在腔子里似的,蓝姑姑一脸忧伤:“禁食你吃什么?” 墨九“咦”一声,骨碌碌爬起来,反倒奇怪地瞅她,“老太婆禁我的食,又没禁你们的食。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啊?莫非你准备给我弄一份单锅小炒,再配上二两花雕……嗯,这样也可,就是别弄太多浪费了。” “……” 她说得好有道理,蓝姑姑和玫儿竟然无言以对。自古以来长幼尊卑都有秩序,一个妇道人家被长辈责罚了,哪个敢公然违抗?说禁食,那便得滴水不沾,就算食物摆在面前,也没人敢忤逆。可被墨九一洗脑,虽然她们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还是照做了。 于是,禁食成了一个笑话。 墨九不仅吃了,还吃得很饱。 不过,下人的饭菜到底少了一些油荤,吃到第二天中午,墨九已经不能忍受了,五脏六腑都在向她提出抗议。仔细一琢磨,为长久计,她倒也不着急,在院里拆了一个花台,砌出一个锅台,对外声称“连日噩梦,生一些烟火好避邪”,可实际上她却搭了一个梯子大半夜爬墙摸了隔壁一只大公鸡过来,扒干净毛生生做成了一只叫化鸡。 当然,墨九也厚道。 她没有白拿,在人家的鸡棚里留了一张字条。 “坐阴背阳,此宅大凶!近日尔家宅不宁,献上公鸡一只,以祭凶煞,驱尔大祸哉。——食神” 隔壁那户人家一开始以为进了贼,可看到字条却被唬住了。因为墨九说得事都是真的,他家这些日子确实家宅不宁,两个小妾争宠,吵得不可开交,正妻原想贤惠一次,却被小妾合伙揍得满头大疱,闹得那叫一个乌烟瘴气。 于是他们便不当是贼了——试想,哪个贼只偷一只鸡? 食神来了,一只公鸡哪够孝敬他老人家?第二天,这家男主人又宰了一只鸡,洗得干干净净白白胖胖地放在后院的漆案上,还烧着三炷香进献给“食神”。 如此一来,墨九倒也方便,觉着禁足的日子真不错。她收集了鸡血,也不知哪根筋又抽了,吩咐夏青出去搞了好多黄纸缯来,又找了一支朱砂笔,一个人窝在梨树下,画起了黄符。就像一个正经道士似的,画一张,她还念一下咒语,神态庄重,目光炯炯,搞得每个人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及了什么“生灵”。 只有玫儿不怕,她认真地看墨九画,好奇得很,“姑娘,这图案是什么意思?” 墨九头也不抬,“你想知道?” 玫儿眼睛亮晶晶的,“嗯。” 墨九继续歪歪斜斜的勾上一笔,“我也不晓得啥意思。” 玫儿愣住,“那你画它做甚?” 墨九哼哼,回答得理所当然,“用来吓人啊。” 玫儿:“……” 不多久,一张张“驱鬼的黄符”就贴满了小院的各个角落。 这还不够,墨九在门楣上用朱砂混鸡血写了两个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