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范围内。” “懂了吗?” 年轻人低下头,眼里带着无人察觉的狂热与痴迷,以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反复念叨着:“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才是真正的神啊……” 其实年长者说得不错。 对于蓝星的作物生长得如何,对于人类是否要依靠这些作物才能生存,时凌渊,或者说这位“邪神”,并不在乎。 祂只不过是按照神族的传统,完成一些动作罢了。 祂们这个种族,从诞生开始,便独自在宇宙间漂泊。 祂们漫长的一生里,或许都不会遇到一个同类。 不过祂们也没有这个需求。 为了打发长得没有尽头的时间,祂们偶尔会观察其他种族的起源,成长,与陨落。 也有的神族,会在荒芜的星球上,主动抛下生命的种子,然后看着种子如何变化,文明如何成形。 对于神族来说,这无非是一个养成游戏。 至于养得好与坏,祂们并不在意。 如果养出了合心意的,神族不介意把这个文明送往下一个阶段,让他们继续成长。 如果养出了不合心意的,那就随这个文明自生自灭好了。 但经常看着看着,神族就会陷入沉睡,或者漂泊到了其他的空间与维度。 而祂们留下来的“养成游戏”,就落入“无人照看”的状态。 于是,在神族当中,有一条不能破坏的规则: 若是有一位神族,在一颗星球上创造出了生命,开始了一场“养成游戏”,而这位神族又消失到了其他空间,那么当这颗星球上的生命面临存亡之危时,和这颗星球处于同一空间的其他神族,会代自己的“前辈”,完成这场游戏。 新来的神族,可依自己的判断,听任这些生命彻底陨落化为粉尘。也可以动用神族的力量,让这些生命进入下一个阶段。 游戏嘛,就要有始有终。 而时凌渊,就是在沉睡中,不巧漂到了和蓝星相同的空间,不得已地进入了这场游戏。 其实,当祂第一次看到鲸鱼在月光下跃出波光粼粼的海面,第一次看到白色的鹭鸟在晚霞映衬下飞过,第一次听见蟋蟀在田野上放声歌唱,第一次闻到金色桂花在微风中散出的清香…… 祂想,这个世界还是不错的。 所以,当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一种自称人类的生物,请求祂将蓝星从“粮食危机”中拯救出来时,祂同意了。 然而祂很快就发现: 被人类猎杀的鲸鱼,鲜血染红了海湾; 被人类活活拔掉羽毛的禽鸟,匍匐在地上,哀叫着等待死亡; 被人类烧成灰烬的雨林,浓烟覆盖了整个天际,遮蔽了所有的光。 噢。 原来这才是人类的真面目。 祂还发现,这个种族,即使是对自己的同类,也会带着文明的面具,干尽一切与文明相悖的事。 欺凌,掠夺,虐丨杀。 时凌渊只觉得厌恶。 祂对于这个游戏里养出来的智慧生命,已经失去了兴趣。 时凌渊知道,对于现在的人类而言,“粮食危机”其实不算什么。 就算没有结晶体,他们也能用别的方式熬过去。 在一个地球年之后,才是人类真正的危机。 到时候,就随他们去吧。 时凌渊想。 小统的“汪汪”声,将时凌渊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小统的屏幕上,飘过了一个茶杯。 时凌渊化作人形,用手敲了下它的屏幕: “知道了。” 嗯,今天是那个人类,那个叫洛岩的人类来访的日子。 时凌渊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已经知道这人不是同类之后,还一次次地允许他来见自己。 更何况,自己还知道,这人在撒谎—— 这人哪里有什么“异能”。 看上去,他只是机缘巧合地捡到了神族遗留的某样小玩具而已。 可自己明明意识到这一点,居然也没有什么厌恶的感觉,只是有些小小的好奇,甚至有些隐约的期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