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闵公子抿抿嘴,两个还嫌不过瘾还是怎地。 “那你走吧。办完了事,我会把灯笼挂上。”静缘说完提了水桶转身要走。 “等等,我还有话问你。” “我只管杀人,不管与人叙话。”静缘师太已走到门口。 闵公子在她身后喝道:“只一个问题。” 静缘停住了,转过身来看着他。 “上回与你说的,出去化缘为人卜卦时顺便打听个人。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生得貌美,姓安,中兰城人氏,你可有见过?” “没有。” “也未听人谈起过?她十月十五那日离家,那个日子之后,可有人提起见过?” “没有。” 闵公子皱皱眉头,正待再说什么,静缘师太却冷道:“三个问题了。不送。”言罢转身回庵里去了。 闵公子看着她消失在庵门后,听着门后门闩插上的声音。等了一等,转头再看看枣树,脸色冷了下来。想了想,抬脚下山去了。 静缘进了庵里,将后门闩好,放好了水桶,在后院井边净了手,然后无声无息走到门后,侧耳听了一会,接着拉开了门闩打开门,出去看了一眼。 外头已没有人。 静缘师太不急不缓重又回到后院,闩好了门,然后来到后院与前院中间夹着的一个小侧院门外。 这小侧院原是放杂物之用,此时门上挂着一把锁。静缘师太开了锁,走了进去。 院子里摆了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个小盘子,盘子里头盛里洗净的冬枣,一个十二三岁生得极貌美的小姑娘正啃着枣子,听到动静转头看,而后露出欢喜的笑容,甜甜唤着:“师太。” 安若晨坐在房间里,忽然想起了四妹。她想起她与安若芳最后一次见面时安若芳对她说,她会长大,她会回来接她。 安若晨捂了捂眼睛,将那股泪意压下去。 其实她在思考的是赵佳华,怎么会想到四妹。也许是回忆起刘茵孤伶伶站在路边遭人遗弃的可怜模样,也许是想起赵佳华说虽然对她欣赏但还不能完全信任她。 但她强调让她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 安若晨拿出案录重新再看。赵佳华可不止对她一人说话而已。 看着看着,她忽然有了灵光一现。 案录上写着赵佳华听到丫环来报女儿失踪后,带着丫环婆子在宅子内外都找了一圈,在招福酒楼和聚宝赌坊也找了一遍,均无所获,于是决定报官。 聚宝赌坊? 这个词在这一大长篇案录里只出现了一次,因为实在是无关紧要,去了哪里哪里找孩子没找到,这种话听一听就过去了。衙门甚至没有找赌坊的人来问话。赵佳华后头也没再提这个地点。但这里她为什么提?为什么要告诉太守她去了赌坊找孩子。虽然同在一条街上,但二岁多的孩子自己跑去那儿的可能几乎没有,若是怀疑赌坊里有人劫了孩子偷了孩子,那应该与太守大人好好说说。 但是赵佳华没有。感觉她好像就是随口一提“我去了隔壁赵大娘家里看了眼,没有我就走了”似的,像是串门子。这种情况压根不必要在衙门堂上与太守大人废话的。 聚宝赌坊,徐媒婆就是喜欢在这个赌坊里赌钱,且欠了不少债。 安若晨盯着这个名字看半晌,然后她出门,再去了趟赵府。 刘则说赵佳华若是答应见客他会派人通知,一日了,既是没消息,她再去问也不算失礼。 赵府的门房这回没马上拒她,只让她稍等。安若晨松了口气,看来赵佳华没有失去自由,她愿见她,那情况也许没有她想像的那般糟。 不一会,门房出来,领她进了一院子,又有丫头过来,引她进了一间正屋。屋里有人正等着她,不是赵佳华,却是刘则。 安若晨立时警惕起来,但仍神色如常寒喧。她问刘则赵佳华可好些了,可否能见见。 刘则一脸歉意:“内子病得比昨日更重了些。晕晕沉沉,神志也不清楚,只喊着茵儿的名字。这才两日工夫,竟憔悴许多,她素来重容貌爱面子,定不愿这般狼狈模样被外人瞧见。还望安姑娘海涵。待内子病好,我让她亲自到姑娘府上……”说到这儿顿了一顿,似乎想起来安若晨的居处并非普通民宅,忙又改口:“待她病好了,定请姑娘来寒舍吃顿便饭,答谢姑娘的关怀。” 一番话一如既往地得体客套,安若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刘则看她脸色,道:“内子与姑娘也是有缘。她性子颇傲,鲜少与人往来,像与姑娘这般一见投缘,初识便有话相谈的,还真是未见过。也不知她与姑娘都聊了些什么这般投机,姑娘与我说说,待我学得一二,也好讨她欢心。” 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