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清楚,世子爷来的次数不多,对奴婢们却也满意,只是……到时候还请国公夫人帮奴婢姐妹二人说说话,入了世子爷屋子,奴婢姐妹定会好生伺候国公夫人的。” 女子绵言细语,婉转悠扬,光听着声儿,就知其容貌不俗,翠翠脸色微变,剩下的话听不下去了,转过身,快速退了回去,回到屋里,声细细琢磨白鹭和对方的谈话,想到谭慎衍对宁樱有求必应,百般宠溺,隐隐觉得不对。 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才好。她想直接告诉闻妈妈,怕闻妈妈不信她,反而认为她挑拨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的感情,弄得她里外不是人,眼下,世子夫人不在府里,算着日子,约莫要等太太生产后才回来了,也不知,那二人会想什么法子逼世子爷。 翠翠心情复杂,而另一边,晚膳后,宁樱洗漱后靠在美人榻上,翻着早前谭慎衍翻的《采诗集》,她提不起兴趣,但春闱后,皇上宴请文武百官,官家家眷也要入宫,听谭慎衍说来,内里会有番波涛暗涌,皇后娘娘年轻时乃京城有名的才女,诗词歌赋,俱在考察之列,青岩侯府升为武国公府,晋升快,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出丑,为了应付宫宴,她得做首诗,不彰显自己才华横溢,也别太丢脸。 宁樱不知做到哪种程度算丢脸,只是,这作诗不像作画,起先能临摹,掌握了绘画的视角布局,自己下笔,没有九分像,整体模样出不了偏差,天上飞的鸟,无论如何都画不成水里游的鱼,然而这作诗,宁樱真不会。 翻了几页,抬眉问旁边的金桂,“世子爷回屋睡了?” 在宁府,回娘家的女儿姑爷不能同房,她住在桃园,谭慎衍住前院去了。 金桂知道宁樱不喜这些,回禀道,“约莫没呢,晚膳后,听说大少爷找世子爷有事儿,去书房了,小姐找世子爷有事?” 宁樱摇头,谭慎衍一武将,作诗肯定不会,照理说她们为老国公守孝,宫宴的事儿不用参加,好比去年晋府的赏花宴,她和谭慎衍便没去,今年不知怎么了,宫里下了帖子,不去不好。 宁伯瑾如果在的话,让宁伯瑾提前做好,蒙混过关就成,让她自己作诗,宁樱哪儿想得出来,提及宁伯瑾,宁樱不免叹气,北塞阴冷,宁伯瑾离开数月没有消息回来,走之前说黄氏生产前赶回来,如今怕是不能了。 听宁樱对着书叹气,金桂好笑,“小姐不喜欢看这类书就算了,奴婢瞧着世子爷不是没有法子的,您和世子爷说说,世子爷会应的。” 谭慎衍在外边肃冷,不苟言笑,回到青湖院却又像换了个人,金桂想到偶尔她进屋,谭慎衍搂着宁樱,温和含笑的样子,任外边谁看了都不敢相信,那是在外手段狠毒,令人风声鹤唳的谭尚书。 宁樱撇嘴,谭慎衍扔这本书给她本就不安好意,她如何能随了他的意,瞅着窗棂倾泻一地的月色,摆手道,“罢了,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她的身份,不管做什么都是丢脸的。 金桂失笑,看宁樱搁下书,金桂问道,“小姐可是要歇息了?” 宁樱点了点头,黄氏随时都会生,她休息好了,才能照顾黄氏。 谁知,她刚躺下,外边陡然喧闹起来,紧接着金桂进了屋,声音急切,“小姐,太太发作了,约莫是要生了,产婆过去了,秋水吩咐厨房烧水呢。”说着话,快速点燃灯。 宁樱已手脚麻利下床,取了床头架子上的衣衫往身上套,让金桂领人去院子里守着,别出了岔子,老夫人死了,谁知府里有没有人看黄氏不爽,暗中对付她。 金桂朝外边喊了声,银桂回应着出去了,金桂服侍宁樱穿好衣衫,随意盘了个圆髻,主仆两这才往梧桐院走。 梧桐院这会儿有些乱,黄氏去产房了,秋水在里边陪着,静思院的宁静兰她们听到风声赶了过来,宁樱眼神一凛,吩咐不准她们进院子,竹姨娘死了,宁静兰懂得蛰伏,内里什么性子不可知,妇人生孩子凶险,宁樱如何敢让宁静兰进院子? 往前的西屋收拾一番做了产房,宁樱掀开帘子,惊觉屋子里没人,旁边耳房传来黄氏的声音,片刻的功夫,秋水扶着黄氏出来,见着她,秋水笑道,“小姐来了,太太肚子发作,说什么都要沐浴番,奴婢拦不过。” 黄氏气色有些白,满头青丝散落在肩头,身上穿了身干净宽松的长衫,朝宁樱招手,“你别担心,前两日小太医把脉不是说没什么事儿吗,你出去守着,待会就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