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谭慎衍目光一暗,心里来气,张嘴在她肩头咬了一口,“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老实交代。”老夫人昏迷不醒,明妃中毒之事就断了,不是谭慎衍要的结果。 宁樱一歪,挣脱他的手坐在旁边软垫上,“你自己知道还问我做什么,我娘没做错什么。” 谭慎衍一怔,明白宁樱的话里的意思,她是担心自己嫌弃她才不肯说实话的?想到这,他神色稍霁,往宁樱身边靠了靠,“老夫人有这样子的下场乃她咎由自取,我能嫌弃你不成?” 被他戳中心事,宁樱红了脸,谭慎衍拉过她,狠狠在她唇上啄了两口,都成亲了,她还担心这担心那的,畏手畏脚,真的想多了。 “祖母心狠手辣,我和我娘差点就死了,我娘做什么我都支持她,我不是怕你嫌弃我,毕竟不是光鲜事,有什么好说的?”黄氏做的事儿乃大逆不道,少个人知道对黄氏更好。 谭慎衍也不拆穿她,“娘可说她去哪儿买的毒?” 黄氏是个烈性子,他担心黄氏露出马脚,被人发现就糟了。 宁樱摇头,黄氏不肯多说,具体的细节她也不知,她想起了另一件事,老夫人和黄氏因为宁伯瑾闹不和从而下毒害她和黄氏,那她和胡氏更是水火不容,胡氏暗中使绊子却没用不入流的法子谋害她的命,委实有些怪异。 “想什么呢?”谭慎衍盯着她头上的木簪,若有所思道。 宁樱不假思索道,“我祖母对我和我娘下得了狠手,你说青竹院那位会不会想方设法加害我们?” 老夫人和黄氏可是亲婆子,她和胡氏还隔着层呢。 谭慎衍眸子闪过狠厉,瞬间掩饰了去,“你管家,府里都是你的人,谁给你气受,你还回去就是了,出了事儿不是有我吗?” 宁樱想想也是,这辈子有老侯爷的关系,胡氏在后宅真没掀起风浪。 马车到了正门,福昌在大门口守着,见车帘被掀开,他急忙撑着伞拾下台阶,为谭慎衍撑着伞,金桂她们在后边一辆马车,下了马车,见谭慎衍搀扶着宁樱,没有上前搭手,倒是身侧的翠翠身子动了动,慢慢走向宁樱,抬手扶着宁樱。 谭慎衍接过福昌手里的伞,一只手牵起宁樱,但看翠翠扶着宁樱手臂,眯了眯眼,眼神一冷。 宁樱看福昌一天比一天黑,心里纳闷,没留意翠翠扶着她,“福昌,你有时间了,多照照镜子吧。”仪表堂堂的小厮,如今黑成了炭火,天擦黑那会,瞧着怪瘆人的,院子里的丫鬟被福昌吓了好几回了。 女人需保养,男人也是,福昌跟着谭慎衍,总要成亲的,这副样子,谁瞧得上他? 福昌脸色一红,不过他人黑,倒也看不出来,躬身道,“奴才知道了。”他是有苦难言,早知今日,当初拼着命也要追上宁樱出城的马车把信件送到她手里,而非听罗平的话,装病,他刚从晋州金矿回来,半夜了,走廊烛影半墙,影影绰绰,府里的小姑娘见了他直呼有鬼,害得他差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黑得他自己都不敢认,谭慎衍却说,黑了办事方便,夜里出门,不怕被人发现…… 走了几步,宁樱才惊觉身侧的翠翠,蹙了蹙眉,叮嘱道,“不用扶着,你和金桂把马车里的礼拾掇出来,给青竹院送去些。” 黄氏和秦氏送了些布匹和燕窝,比不上国公府库房的珍贵,却也是一番心意,既然是心意,怎么能少了青竹院的份儿? 翠翠松开手,抬着眉,眼神扫了眼另一侧的谭慎衍,羞涩的点了点头,慢慢退下,宁樱眉头皱得更紧了,翠翠看谭慎衍的眼神,她再清楚不过,她没想到,许多事情都不同了,但翠翠,仍然喜欢谭慎衍。 福昌有事禀告谭慎衍,依着谭慎衍的性子,定是要送宁樱回青湖院才听他回禀事情的,此时宁樱在门口不走了,他抿了抿唇,抬眉,眼神询问的望着谭慎衍,提醒道,“薛世子送了信来,奴才搁书房了。” 翠翠像是听到什么,又不像,转过身,眼神往谭慎衍身上瞄,双目含春,情意满满,回过神,才惊觉宁樱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不由得面色转白,急忙敛了心思,小步的走向金桂。 宁樱想,翠翠这样,怕是不能留在身边了。 “你有事的话就忙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宁樱转过身,继续朝里边走,想着翠翠的事儿,心里不太痛快。 上辈子,翠翠对她有救命之恩,她抬了翠翠为姨娘,这辈子,互不相欠,翠翠真给她添堵,她是容不得她的。 谭慎衍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