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给王娘子,昆州的天是蓝的,云朵好像棉花,一团一团铺在湛蓝色的幕布下,她画的有工笔画有丹青,在剑庸关时,谭慎衍指点她绘画,她的画艺又精湛了些,将昆州境内的情形描绘得栩栩如生,哪怕没有亲眼经历,却也能叫人身临其境。 没过两天,王娘子就给她回了信,说亲自教导不可能了,往后宁樱遇着什么不懂的可以写信给她,信纸有足足三页,宁樱离开京城前学的写实派,在剑庸关,宁伯瑾教的是写意派,她给王娘子画的便是谭慎衍教她的,王娘子指出其中的瑕疵,鼓励她再接再厉。 宁樱回了信,一来二去,王娘子从教导她绘画的夫子成了朋友,宁樱偶尔也会说些宁府的小事。 王娘子说她功底扎实了,现下要练习的是识画,作为一个热爱绘画的人,自己的画得到别人的称赞是肯定,还要懂得欣赏别人的,懂得鉴赏名画,慧眼独具,这是成为大儒的根本。 王娘子在信上讲解了几位画师大儒的画法,每个人绘画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同一幅画表现出的意境不同,有豪放派的大儒喜欢描绘宏伟瑰丽的自然景象,有婉约派的画师喜欢静寂的树,凋零的花儿传达哀怨凄美,从不同的意境画法中,鉴别真伪。 这点对宁樱来说比较难,她自己绘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但从王娘子的信中,她好似每次作画喜欢在先从曲线下笔,宁樱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下笔鼻尖轻触宣纸,先画圆的,收笔后又会想方设法瞄一遍最开始画的。 所以,她的画里,最突出的地方一定是最先下笔和收尾的地方。 这是她的习惯,也是她的特点。 她从宁伯瑾那要了两幅名画自己研究,这两幅字画是宁伯瑾准备送给宁成昭的,宁成昭不肯收,便宜了宁樱,宁伯瑾性子安静了许多,没事儿喜欢关在书房,宁樱记得宁府的帖子不如之前多,但也不算少,宁伯瑾不怎么爱出门,她都担心宁伯瑾在书房憋出病来。 她研究了两日,又给王娘子去信,写好信,让银桂送出去,抬头,看刘菲菲在丫鬟的簇拥下缓缓而来,她站起身,笑道,“大嫂怎么有空过来了?”过年时,各府的年礼都送出去了,刘足金可能觉得没出手帮宁国忠心里过意不去,给宁府的年礼贵重多了,还单独给她一箱子金银首饰,刘足金做事直来直去,宁樱收下的时候看柳氏脸色不好看。 刘菲菲面色红润,温婉貌美,想到回来时宁成昭拥着她的模样,宁樱心下为刘菲菲高兴,刘菲菲一个商户侄女,能在宁府站稳脚跟,只怕暗暗费了不少功夫。 走上台阶,刘菲菲身上的丫鬟解开她身上的大氅,刘菲菲搓着手,慢慢进了屋,梨涡浅笑道,“早就想来找你说说话了,今日得空,过来陪你坐坐。”宁成昭回府,连着缠了她好几日,刘菲菲提不起精神,这两日才缓过来,一得空就来找宁樱了。 刘菲菲一身暗绿色袄裙,气质沉稳,双眸温柔如水,很难不让人喜欢,“我爹让我好好谢谢你,若不是谭侍郎的消息,刘府眼下不知成什么样子了,我爹是商人,出了事儿芝麻大点官就能拿捏得刘府抬不起头。” 宁樱领着刘菲菲坐在西窗下的书桌前,拿出桌上金色的砚台给刘菲菲看,刘菲菲笑得弯起了眉眼,“我爹那人做事就那样,你帮了他,他恨不能把什么都给你,金子做的砚台,亏他想得出来。” 宁樱也哭笑不得,前两日刘府送年礼来,指明一个红色的箱子是给她的,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拆开,让丫鬟抬回来,不大的箱子,四个丫鬟才抬动了,闻妈妈打开,里边的金银首饰都赶上三房三个月的开销了,闻妈妈拿着这个问她,起初宁樱没反应过来,拿在手里看了好几眼,描述着形状,好一会儿才认出是金子做的镶嵌红宝石的砚台,奢侈华丽得迷人眼,宁樱哪敢研磨,摆放在书柜上当个装饰网游之数据为王。 刘足金收到谭慎衍的信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宁国忠,过了没多久宁国忠贪污的事儿就被人弹劾到了皇上跟前,宁国忠心里该是埋怨刘足金不近人情见死不救的,但刘足金没有法子,救了宁国忠,刘家就完蛋了,刘家是商人,想要翻身谈何容易? 即使宁国忠的事儿刘足金没插手,都有人怀疑到刘足金头上,想趁机夺了刘家皇商的名头,往年年底正是刘足金往各府送钱的日子,今年刘足金却没什么动静,刘足金打定主意不再全面撒网了,把心思放在青岩侯府,以及薛府,六皇妃伺候明妃有功,皇上称赞其孝顺,赏赐了薛府怀恩侯府的爵位,薛家,是京中第一位太医出身的的侯爵。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