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厉害的,黄氏不敢冒着损害宁樱名声的危险和老夫人摊牌,鱼死网破,黄氏不在乎自己,可不能不在乎宁樱,“小姐若要妈妈说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您别担心,太太不会出事的。” 黄氏运筹帷幄,只有等宁樱成亲后,她才没有后顾之忧,老夫人的好日子,没两年好活了。 宁樱一脸怔忡,黄氏对老夫人下手会背上谋害婆母的罪名,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为了那种人,不值得黄氏付出这么多,久久,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轻言道,“娘何须和她见识,被其反噬,娘不是跟着遭殃?” 她只以为黄氏是恨宁静芸的事儿,宁静芸小时候粉雕玉琢,跟着黄氏哪儿也不去,她生下来后,宁静芸便喜欢围着她,一岁时她蹒跚学步,宁静芸牵着她,生怕她摔着了,那会儿的宁静芸不过是个孩子,却懂得照顾她了,那些回忆,在黄氏心里陪着她过了十年,她眼中的宁静芸,该比小时候更体贴孝顺善解人意,即使心里有怨气,懂得体谅,不是骄纵成性,黑白不分,恬不知耻的小姐。 吴妈妈看宁樱的神色,清楚她可能想岔了,没有多做解释,黄氏希望宁樱不喜欢老夫人,可也不记恨,所有的仇恨,黄氏一个人承担就是了。 清楚黄氏的算计后,宁樱没有当面问过黄氏,去南山寺的那天,宁静芸终于从落日院出来了,敛去了锋芒,整个人随和了许多,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南山寺没什么变化,守门的仍然是圆成,见着她,圆成笑得极为意味深长,“圆成没想到还能见到六小姐。”早前,他本来想送几株樱花树给宁樱,被谭慎衍知道后,全部移栽到青岩侯府了,为了讨宁樱欢心,谭慎衍费了不少心思,好在终于得偿所愿,说亲后的谭慎衍,再没折腾他和薛墨,也算是宁樱解救了他们。 宁樱脸上漾着澄澈干净的笑,“圆成师傅想岔了而已,南山寺一日接纳香客,圆成师傅一日在南山寺,樱娘来南山寺总能相见的。”上辈子,她的遭遇太过清苦她不信佛,却又不得不寄托在佛祖身上,希望佛祖保佑黄氏的病早日好起来,黄氏死了,她嫁去侯府,又保佑佛祖早日让她有个孩子,心诚则灵,或许佛祖也看出她的敷衍才让她所求之事一件都没灵验。 宁樱依然住在第一次和黄氏来住的屋子,宁静芸和她一间屋子不曾说什么,山里树木葱翠,不觉炎热,相反夜里风大,不盖被子稍显凉意,宁樱觉得,南山寺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只是,南山寺的住宿有限,接纳不了太多人。 清晨,宁樱和金桂出门采集露水泡茶,下午,和黄氏去寺里听主持诵经,日子恣意,宁静芸则跟着黄氏,早上在屋里做针线,下午去寺里,脸上没有一丝不耐,而且,宁静芸和黄氏关系明显好了许多,宁樱和金桂采集露水回来时会听到屋里传出的笑声,有时候是黄氏,有时候是宁静芸,宁樱对宁静芸的转变保持怀疑,但是,能让黄氏高兴,比什么都值得。 夏天来寺里礼佛的人相较过年那会少很多,宁樱和金桂去厨房拿糕点,经过外院时,竟然遇到了熟人,谭慎平和他的一帮朋友,看几人凑在亭子里低头议论着什么,宁樱不想惊动她们,拉着金桂,快速的朝厨房方向走。 她眼力好,一眼就认出段瑞也在其中,段瑞被段尚书送去书院念书,听说甚少在城里作妖,谭慎平也被胡氏送去书院了,有意让谭慎平走科举之路,朝廷重文轻武,胡氏让儿子走科举,摆明了瞧不起谭慎衍,谭慎衍的刑部侍郎是靠军功换来的,带兵打仗的关系,朝廷都知谭慎衍是武将,胡氏认为谭慎衍的官职来得不雅? 自命清高,也要看谭慎平是不是走科考的料,如果赌博能赌官职,谭慎平还有几分胜算,科考,谭慎平秀才都考不上。 段瑞抬起头,不经意的扫到一抹浅黄色身影,他身边环绕的美人多,只凭背影就知对方是不是个尤物,目光上上下下锁住宁樱,托着下巴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时节南山寺香客中还有此等绝色的美人,平哥儿,咱有乐子了。” 谭慎平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宁樱已经越过拐角不见人影,他们瞒着书院的人来南山寺赌钱,传到书院,被夫子惩罚一通就算了,若是传回府里,少不得一通训斥,谭慎平不想再生事,不以为然道,“你不是刚得了个丫头吗?能美过她?”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