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面色一怔,不适应的收回手,沉思道,“他心情不好,我心情又能好到哪儿去?父亲好狠的心,侯爷可是他的亲儿子,一点情面都不留,如果不是皇上网开一面,我们都要跟着遭殃。” 白鹭收拾好地上的碎渣,吩咐门口的丫鬟进屋,将青色雕花的瓷盆递过去,小声叮嘱道,“别扔了,放库房堆着。”御赐之物,入了内务府的名单,哪是说能扔就扔的?即使碎了,也要留着。 丫鬟点头,双手接过瓷盆,轻轻退了出去,看人走了,白鹭才转过身和胡氏说话,“白鹭进府的时间晚,却也听说过侯爷是老侯爷的命根子,老侯爷对侯爷甚是宠爱,生下来第二天,老侯爷便进宫为侯爷请封了世子,喜悦溢于言表,老侯爷看不惯侯爷的作风,前些年不也睁只眼闭只眼吗?奴婢瞧着,让老侯爷赶尽杀绝的原因只怕另有隐情,听说,清宁侯府的程世子被人关在刑部大牢,咱家世子爷铁面无私,动他用了刑,侯爷和世子爷关系不好,如果程侯爷闹到侯爷跟前,侯爷估计不会再姑息容忍世子爷,世子之位保不保得住都不好说,老侯爷打小就疼爱世子爷……” 话说到一半,她看胡氏露出恍然之色便不再多言,谭慎衍的世子怎么来的,府里上上下下都清楚,老侯爷时日无多,待他死了,侯爷势必会抽回谭慎衍的世子之位,而老侯爷深谋远虑,是想在死前替世子爷铲除威胁他袭爵的人,哪怕对方是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这等心思,不可不谓狠毒至极,虎毒还不食子呢,老侯爷下手可没将侯爷当成他的儿子。 胡氏脸色一沉,气得拍桌,咬牙道,“我就说父亲早已不管朝堂之事,这次为何又改了性子,原来是为了那个小杂种,有他活着,慎平一辈子不会有出头之日,只可恨叫他进了刑部,又有那个老东西护着,我的人想对付他都没有法子。” 听她言语多有冒犯老侯爷,白鹭打断她的话,出声提醒道,“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最近世子爷风头势不可挡,您可别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胡氏轻哼声,手握成拳,眼神迸射出阴冷的光,嘴唇发紫道,“这点眼力我都没有的话,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只是可恨,同样是孙子,那老匹夫对慎平他们不待见,对他却宝贝得很,分明是打心里瞧不起我。” 白鹭拽了拽她衣袖,左右瞥了两眼,看没人后才暗暗松了口气,老侯爷活着一日,府里所有的人都越不过他去,胡氏管家又如何?照样拿老侯爷没有法子,不然谭慎衍不可能平安无事的长大。 兀自生了通闷气,有白鹭宽慰着,胡氏心情好了不少,“你去厨房叫厨子熬些参汤给侯爷送去,对了,那两人可送去世子院子里了?”谭慎衍的院子不准闲杂人等进,院子门口有人守着,谁若硬闯,会被折断手脚,早两年,她派丫鬟去伺候谭慎衍,结果被谭慎衍的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她闹到老侯爷跟前,老侯爷不责怪谭慎衍反而训斥她包藏祸心,心思叵测,当着下人不给她面子,害她丢尽了脸面,她一直都清楚,有老侯爷撑腰,谁敢忤逆谭慎衍就是和老侯爷过不去,便是侯爷也只能背过身骂谭慎衍。 因此,平日她有事要通知谭慎衍的话,让下人们传话别往里走,站在院门口告知守门的人,请他们代为转达,这两年她都习惯了。 白鹭点了点头,凑到胡氏耳朵边,笑了起来,“成了,不过世子爷什么性子您清楚?即便碰了那两个丫鬟,他也不会多说什么,而且,世子没有说亲,不会在此之前纳妾坏自己的名声,故而那两人仍住在西侧的小院子里了,听说前晚世子去了那边,想来是上瘾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往回谭慎衍不当回事是不懂其中的妙处,如今食所知味,哪还离得开美人?尤其还是特意为他准备的美人。 闻言,胡氏脸上有了些许笑,思忖片刻,附和道,“不着急处置,依着老匹夫的性子,这会说出来,肯定会偷偷处置了,这样子的话,咱的一番功夫就白费了,等把他的亲事定下,闹出有庶子庶女的事情来,看他如何自处,老侯爷能护着他也没用,消息传开,谁家愿意将女儿嫁过来?”她嫁进侯府多年,一直不得老侯爷喜欢,偏偏,她不敢做得过,还得装作孝顺大度,吃了亏也不敢抱怨,怕惹得老侯爷不满,好在,一切很快就要过去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