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用尽了?”云初询问。 景元桀这才将手中的书拿开,眉目间似有忧绪,“之前顾着你……晚些,我亲自去看看。” “得了吧,可别又洗掉一层皮。”云初撇嘴,这么个洁癖成狂的人,之前碰了宋玉就已经,现在再……云初想着忽而眼眸一亮,似想到什么般,看着景元桀,“对了,听说宋玉最近特别不消停,又是大夫一列列的自忠勇侯府鱼贯而出……” “忠勇侯如此劳心劳力,精力旺盛,不做点事情,太对不起他。”景元桀道,语气平缓,明明惊天大手笔,却一语带过。 不过,云初却是知道,云花月之事,忠勇侯是脱不了干系的,只不过,人家的大盘是安王而已, 此下,正是多事之秋,也不好再将忠勇侯拉下水,真拉下水,揪根问底,估计皇后要翻天,她倒是不怕皇后,也相信景元桀,可是,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忠勇侯府皇亲贵族,本又世袭百年,所牵连的必是万丝千网,盘根错系,两个字,麻烦。 这样也好,忠勇侯的好儿子宋玉就够他喝一壶了。 不过…… “忠勇将军呢,你打算如何处理?”云初想到这个,面色有些复杂,毕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景元桀之前所说,一人之罪,不必满府累及,可是,这总要有一个十足的罪名才是,留着忠勇将军这个定时炸弹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与忠勇侯那些阴暗相谋的心思相比,他这可是真真切切的谋逆该要诛九族的大罪。 而且,忠勇将军府和忠勇侯府都是世袭,据说,当时还是一起封侯封将,也保不定这其中……这杀了倒是简单,堵不住悠悠众口,不杀吧,不可能,好歹是忠勇大将军,是有位阶的,手段太明显,绝对又会令朝野动荡,臣心不安,再来个坏心眼的,将事情牵连至她身上,那…… “中风。”云初正思索着如何不动声色的处理得漂漂亮亮,便听景元桀简单而干脆的吐出两个字。 中风。 云初眸子一亮,是啊,这般简单。 一个中风的人什么事也干不了,什么也说不了,人是活着,可是……永远也成不了威胁,也不会成为任何的纽带与威胁。 “太子果然不一样。”云初不吝赞美。 景元桀眉眼弯了一瞬温柔,却有些自嘲般,“太子,就注定血腥。” 云初一怔,眼底亮光突然散去,是啊,身处高位,双手,如何干净,就连她,至现在,双手,也干净不了…… 思绪半响,云初看着景元桀,他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那里,车厢内不算明亮的光影打在他身上,珠月生辉又高云雾雨,仿佛在这一瞬,她才当真看到大晋太子的风彩,不过随意二字,便是千谋万算,身处高位,步步危机,皇后不亲,舅舅不爱,臣属违心,王属谋返,还要游刃于各种势力的盘旋,这般多年,从一个孩子到至今,还能安然的活着,他,多么不易。 他的过去,她参与不了。 马车,依然平缓的走着,车轱辘的声音压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响起,闹市里的议论继续飘来,飘进她的耳朵。 出乎意料,她原以为,她会是众矢之的,天煞孤星,杀人罪名……然而,至至最后,竟还有人为她说好话的。 “百姓虽不参与朝局,但是也自有慧眼,并不都是人云亦云之势。”景元桀开口,为她解惑。 云初抬头,看着景元桀。 “扣扣扣。”而这时,马车外传来轻敲车壁的声音。 太子的马车,有谁敢敲。 云初疑惑,却见景元桀已经吩咐路十停下了马车,然后,还亲自打起了帘幕。 是一名孩子,不过六七岁的孩子,有着和萧石头一样灵动的大眼,但是,浑身却质仆得让人生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