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 “你是不是去……”她想问他是不是去杀南阳侯了才落得这一身的伤,可想了想,以他的性格,就算决心要置南阳侯于死地,也不会这样孤身冒险去刺杀。 反正他此时也没有力气解释,索性不问了。 秋月山庄离朱府不算远,在黄昏之前一行人便到了。将季翊安置在了正房后,容太医还没来,席沉便亲自上阵去包扎了他的伤口,不说别的,先止住了血再说。 包扎伤口时,季翊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楼音在暖阁里坐着,像寺庙里的观音像似的一动不动,只要眼里五光十色让人知道她心里定是暗潮汹涌。 枝枝拿着扇子扇盆子里的炉火,见银炭全都旺了,这才站起身来,问道:“公主,咱们今天不回宫了?” “不回了。”楼音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念经一般,“告诉父皇,母后忌日快到了,本宫在秋月山庄祭祀。” 帝后情深,但皇后的忌日向来没有铺排过,每年都是皇帝领着楼音来秋月山庄,父女二人独自祭祀。在这大梁,又人几人是真心待皇后的?与其逼着天下人假惺惺地纪念他的妻子,还不如携了女儿独自怀念。 枝枝嗯了声,出去吩咐了侍卫回宫回信,站在门外,看见容太医裹着一身裘麾,后面两个小药童背着药箱,匆匆进了正房。 “公主,容太医来了。”枝枝回了屋,关好门说道。 楼音听见了,但是没应她,依然一个人坐在那里入定了似的。 “公主,您为什么要救他啊?”枝枝一边倒茶,一边问道。可把热茶递到楼音面前,她既不接过枝枝的茶,也不回答枝枝的问题。 “哎。”枝枝将茶杯搁下,小声说道,“殿下您别看奴婢平日里傻乎乎的,可奴婢瞧得可真切了。虽不知道您先前儿为什么想杀他,但后来您又放下身段对他好,这一次还把他带回秋月山庄疗伤,都是因为他对您用处可大了。” 她的声音很小,像自言自语一般,但足够楼音听清楚了。暖阁里有些热,枝枝觉得口干舌燥的,端起刚才倒给楼音的热茶一口喝了下去,“在平州的时候,奴婢就发现了,季公子看着温和,其实内里可疯狂了。但是这样一个疯狂的人,愿意为您去死啊,还有什么是不能为您做的?” 见楼音还是不说话,她索性坐了下来,脚尖翘着,只后跟着地。 “可奴婢觉得,这些日子您从来没有开心过。”她顿了顿,眼睛一眨,说道,“不对,那次放灯节,奴婢看您挺开心的,还想着是哪家的公子那样会讨您欢心,结果还是季公子啊。” 反正楼音不理她,枝枝就当自说自话,也不顾其他的了,“奴婢是看不懂您和季公子是怎么回事,上赶着要拼个你死我活似的,可是到头来啊,说不定谁也制服不了谁。” 说到这,楼音瞪了她一眼,她伸手拍拍嘴,闭嘴不言了。 连枝枝都看出来楼音是想利用季翊了,季翊能看不出来吗?楼音可从不觉得季翊是个傻子,就南阳侯此事,便可以看出季翊心里头比谁都清楚,可他还是心甘情愿去做了不是吗? 想到南阳侯,楼音立刻说道:“叫席沉去看看南阳侯府是什么情况。” 枝枝哦了一身,从椅子上站起来小跑了出去。 屋子里空无一人了,楼音缓缓站了起来,门外站着侍卫与宫女,她往左边正房看看,沉吟一刻便走了过去。 到底是女子住的地方,香薰的味道掩盖了血腥味儿。容太医已经处理好了伤口,站在一旁开药方子,见楼音来了,搁下笔便要行礼。 楼音拦住他,说道:“容太医不必多礼了,今日之事万不可告诉别人,知道吗?” 容太医入宫多年,早些年深陷妃嫔斗争的漩涡中,几次要被人推出来做替罪羔羊,都得了皇后的援手才保住小命,这些年也爬上了太医院副院正的位置,因此对楼音格外忠心。 “下官知道。” 楼音放心了,然后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问道:“他怎么样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