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又想,却是有点儿为难了。 等快到了晚膳的时候,纪延生回来后,听说殷柏然今个早就在家中歇息,便叫了他一块用膳。这几日,纪家的这些子侄带着殷柏然,在真定是好生闲逛了一番。 是以当纪延生问起时,他立即表示:“真定的风土人情着实叫人喜欢,这几日也幸亏几位表兄的款待。” 纪延生笑着点头,只是待快要用完膳后,殷柏然却是笑道:“这几日一直忙着游山玩水,倒是把家父交代的正事给忘记了,着实是柏然的不孝。” 要说重点了,纪延生立即神色一凝,连耳朵都提起来了。 虽然殷柏然如今才不过十六,可是他那个老谋深算的大舅兄,却放心他一个人来真定,可见是对他十分放心。况且这几日纪延生与他接触,见他虽面上温和,可是却是个极有分寸与原则之人,实在是轻视不得。 “不过这事需要与老太太还有大表妹她们一起商议,是以用完晚膳之后,还请姑丈与我一同前去太夫人的院子可好?”殷柏然说着,脸上依旧是温和浅笑。 纪延生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两人都停下筷箸。 丫鬟通报两人求见的时候,正好老太太这边也是刚领着两个孙女儿用过晚膳。老太太不用媳妇晨昏定省,所以日常晚膳都是各房在各自的院子里用的。倒是因为沅沅住在老太太这里,所以纪宝璟日常也是在这里用膳的。 是以他们两个过来后,也不用再派人去请人,大家都齐全了。 一进来后,丫鬟便给两人端了圆凳,两人立即坐下。而老太太则是坐在罗汉床上,纪宝璟站在她身边,倒是纪清晨坐在老太太的对面,眨巴着眼睛,看着爹爹和柏然哥哥。 两人一左一右坐着,不过脸色却十分不同。纪延生瞧着有些严肃,嘴唇抿地有些紧,反观对面的殷柏然,却依旧温和浅笑,瞧着格外地气定神闲,颇有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适然。 “柏然说有些话,想要当着我们大家的面说,于是我便领着他过来了,”纪延生轻声说。 老太太倒是饶有兴趣地看了殷柏然一眼,其实这屋子里头,谁都知道殷柏然这次来,肯定是有事情。只是这几日他游山玩水的,倒是叫人有些纳闷。 反倒是纪清晨满脸放光,这是终于要开始了? “是这样的,自从我父亲收到姑丈的信之后,便一直有些担心。请老太太和姑丈原谅我的唐突,只是父亲身在辽东,并不知这位未来纪家二太太也是实属正常。是以我这次便是奉父亲的命,前来与两位商量。” 他顿了一会,含笑着看着老太太。 倒是旁边的纪延生沉声问,“商量什么?” “自然是商量在继母进门之前,如何保证我两位表妹的未来,”殷柏然淡然一笑。 纪延生一听,便立即怒道:“荒唐,宝璟与沅沅是我的女儿,日后不管是谁进门,有我这个亲爹在,还有谁能欺负得了她们?” “是吗?那我怎么听说,沅沅曾落水,差点丢了性命。” 此话一出,纪延生的怒气一下僵在脸上,就连老太太的面色都微微一颤。反倒是纪宝璟则是一直都平静地很,只安静地听着殷柏然的话。 “那不知你父亲想怎么保障宝璟和沅沅呢,”老太太倒是比较淡然,轻声问道。 殷柏然微微一笑,“自古女子便比男人活地艰辛些,她们能依靠的无非也就是父兄子女,只是两位表妹都尚且年幼,所以我父亲的意思是,这世上还有一样是可让人依靠的。那就是钱财。” 纪清晨在一旁听着,心中真是连连感慨,她可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要钱说的这般高尚与动人。 柏然哥哥,你行。 “你父亲究竟是什么意思?”纪延生双手紧握着。 殷柏然瞧着他脸上的薄怒,脸色却未变一分m.cOmic5.CoM